“伯父、兄长,你们这是?”孙策“惊讶不已”连忙上前搀扶。
朱治和孙河二人却不肯起身。
孙河因为情绪亢奋激动而潮红满面:“河因身怀些许勇力,常自视甚高,今日闻君吐露肺腑之志,尚知燕雀与鸿鹄之异,从今往后,孙河愿奉君为主公,以此躯供主公驱驰,虽刀山火海亦一往无前!。”
朱治同样激动非常:“治原以为先主薨后天下再无明主,今苍天怜见使治幸会明君,朱治亦愿奉君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君理、伯海……”孙策使劲挤了几下眼泪,但是仓促之间无法奏效,心下一横,重重的咬了一下舌尖,在这股剧痛的帮助下,顿时虎目中泛起“感动”的泪水梗咽道。
他转身拿起二人岸上的酒盏递给二人,替二人斟满盏中酒又替自己倒满一杯后举杯道:“孙策以此酒向先父立誓,此生必不负今日之情,若违此誓,来日必死于万箭之下!从今往后,请君与我同心戮力,一同贯彻先父未竟之大业!”
孙策言毕便仰头饮尽杯中誓酒。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朱治孙河也一同饮干杯中誓酒。
这时,孙策才将二人扶起。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满脸喜悦之色。
三人稍稍收拾情绪,重新落座后,朱治很快的就进入到了人臣的角色当中,为孙策出谋划策起来:“主公欲图霸业,必先得三者。”
“当得哪三者?”孙策打起精神,正容问道。
“一为聚众,一人之力时有尽,若聚众人之力则可大事可期,今主公虽有鸿鹄之志,但尚有些势单力薄,为今之计,必先聚众。”
“二曰正名,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明君不惩无妄之罪,不举无名之师,主公欲成大事,宜先正名。”
“三者据土,昔年高祖保关中,光武据河内,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进足以胜敌,退足以坚守,故虽有困,然,终济大业。主公欲成大业,必效仿之。”
朱治缓缓而言。
“好,计将安出?”孙策抚掌大笑。
“先君待我等旧臣恩重如山,昔日之旧将,如程普、黄盖、韩当、徐琨等无不感恩戴德皆愿为先君效死,只是先君骤薨,诸将迫于无奈不得已才栖身袁营,朱治愿为主公充作说客前往联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诸将必皆重归于主公帐下。”
“君理此言不虚……”孙策先是赞同了朱治的观点,而后又道了自己的顾虑:“只是。我若如此必与袁术结怨,此时彼为刀俎我为鱼肉,却是不美,此计虽妙,然,时机未到,当缓图之。”
朱治点点头,虽然孙策并没有采纳第一计,但他并没有丝毫气馁,继续说道。
“今之大汉尤比昔之末周,天子衰而诸侯兴,礼乐征伐自诸侯出。然,愈是此冷崩乐坏之时,世人则逾是居危思定。昔年,齐桓晋文尊王攘夷,九合诸侯,天下服定,皆终成霸主。今太傅以上公之尊,秉髦节之使巡使关东已至寿春,主公可前往拜见,我料太傅必以主公为千金马骨以示世人。”
“善,来日我便拜帖求见之。”孙策表面上认同的模样,其实心里却暗自撇嘴。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前任拜见马日磾后的确被征辟为官,而且还被马日磾表为怀义校尉,但是没多久,一心想要匡扶汉室,而对袁术几次三番指手画脚之后,便被袁术拘禁起来,而且符节也袁术抢夺了。最后因不堪侮辱吐血凄凉而亡。
马日磾以上公太傅之贵,尚且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孙策为何还要依附于他呢?
在这个乱世中,拳头大就是真理。
孙策何必舍近求远,舍袁术而投马日磾呢?
而且就算是朱治的这个吴郡都尉,估计也是马日磾揣摩了袁术想要插手吴郡事务才能故意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