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南部巫女苏觅死了!”
“是徐迟杀的!”
“徐迟不是死了吗?十年前不久被圣皇给斩了吗?那个叛国贼。”
“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圣皇斩徐迟是假,却是他许下十年之约,必斩巫女苏觅。”
“可那巫女不早就是天倾强者了吗?徐迟自进入国教剑院后就再未拔剑,一直都只是区区种道而已,又怎么可能杀死苏觅?”
“骗你作甚,十年前的徐迟本就是天资卓越,人人都说他是江郎才尽,我看他韬光养晦,厚积薄发,这才一举踏入天倾,甚至是斩我之境……”
“老头,瞎说什么,徐迟分明是燃烧了自己的剑意,杀了苏觅,他也没活路,倒是听说有一个少年和一女子为两人送行,叫什么来着?哦,少年好像姓秦,叫秦予,那女子,貌似是葬剑阁的人。”
或许是因为葬剑阁的名头太过骇人,又或许属于这群中年人独特的少年热血时代的名头,十年的徐迟是人人仰慕的天才剑士,而如今他的离去,也如此的轰轰烈烈,一如当年。
酒馆里的老头立马转了话题,不想在话里带着葬剑阁这等煞星,毕竟那可是修行人堪比黑甲和监察院般的神秘存在,老黄手里握了把花生,一口酒下肚,大叹一口气,“秦予?那不是咱这大风城秦家大少爷的名字吗?”
周围的人立马哄堂大笑了起来。
“就那个和丫鬟乱搞结果掉下床摔断自己手的秦少爷?”
“是啊是啊,大风城什么时候居然出了这样一个奇葩,我当时还不信,结果那之后,就看见秦大少爷手里缠着绷带,然后秦家还把那丫鬟给赶了出来……”
“哈哈哈……”
“哈哈……”
“哈……”
止不住的笑声。
像是听见了天下最不得了的笑话。
酒馆里安静了下来。
人群的最里面,那位忍俊不禁发笑的正主,一身白衣,唇红齿白。
他嬉皮笑脸地拍了拍手,拿出一锭银子扔在了桌子上。
此时便有旁人发问,“公子为何发笑。”
那人大笑着摇头,“因为可笑,所以发笑。”
“亏得你们觉得他是个小丑,看他笑话,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是人家在看你们笑话吗?”
说罢,那位公子爷便走出门去,身后跟着一个面带微笑的女子,一副柔弱的模样,在那位公子转头的一瞬间,她的目光却是一片冰冷。
若是秦予能够看见这一幕的话,他一定能认出两人。
不是别人,正是上阳城一别的曲应天曲公子,还有黄梅二人。
酒馆之外,黄梅快步赶上了曲应天,她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着,附在曲应天的身边,轻轻问道。
“公子,这应该不会是那位大人吧?从鱼荡县到上阳城开始,我们已经找了五个县市了……”
曲应天笑着摇了摇头,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册子,翻开里面,第一页赫然是一张宣纸,上面是一个人像,眉眼凝重,与秦予神似、
“这是那个杀鱼匠口中的他,听他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个乞丐,挨家挨户乞讨,虽然我也不相信,但是这张画像不会骗人,他在做一些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别说是个和丫鬟胡搞摔下床的少爷,就算是个乞丐叫这名字,也值得我们去查一下……”
“可是公子,这样做真的值得吗?”黄梅欲言又止、
她的内心甚至不期望找到那个人。
那个神秘的镖师,又或者说那个神秘的乞丐,以及葛虎口中的‘先生’。
如果他回来的话,自己又该如何维持和曲公子的关系?
“我的内心有两个声音,我的理智叫我别去找,而我的感性叫我去找。”曲公子眼中露出了怀恋的神情,“但他告诉我,当大侠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永远不和对手谈判。”
事实上,现在的秦予很难熬。
看着面前那个油腻无比的脸,他思索了很多次,究竟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闭上嘴。
既然天道武学器让自己在这大风城的秦家当个纨绔子弟,一个能从床上摔下来摔断腿的废物秦家少爷,那自己就好好扮一下纨绔子弟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