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本座为何罚你长跪于此？”

“因为弟子违背了明氏祖训，违背了侠义之道。弟子罪孽深重，辜负了老祖宗的一番厚望。”少年正是眀盛飞，此时他正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唉！”

只是一阵叹息，却让眀盛飞心凉了半截，错愕不已。白发老者抬起头，盯住他，摇头叹息，道：“盛飞啊，你本该是我们明氏家族中，最有潜质的弟子。”

眀盛飞静静听着，不敢吭声。

“可惜啊，这些年来，你却一直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攀比身上，尤其是和白玉裳的攀比。”白发老者目光如炬，字字如山，沉重不已，“但是，你可知道，正是因为你的攀比心，你却一直也无法超越人家？”

眀盛飞闻言，心头一震，惊诧的目光赫然抬起。

白发老者接着问道：“在这之前，打败你的那个少年，你觉得他实力如何？”

眀盛飞倒吸凉气，连忙道：“他的实力，堪比绝伦。可是这也正是我所好奇的，老祖宗。那位小青山的弟子，他原本只是三级弟子，只开启了两颗玄窍，可为什么那天，他却爆发出那么恐怖的力量？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老祖宗？”

白发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不明白啊，眀盛飞。”

“啊？”

“真正走火入魔的那个人，是你啊。”

“走火入魔的人是我？”眀盛飞的心中，惊诧不已，愕然道，“此话怎解啊，老祖宗。”

“当你踏上小青山的那一刻，你就入魔了，而且入的还是嫉妒之魔。”白发老者默默的闭上眼睛，徐徐说道，“你如果不和白玉裳处处攀比，你如果潜心修炼。我想，那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那个少年，也不会被你逼上绝境。”

眀盛飞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嘴唇轻咬。

“我不得不承认，那位少年确实在万葬岗得到过一些机缘。但这些机缘还不足以将你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是你的心魔，扰了你的神智，让你昏花的眼睛，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事实了。”

眀盛飞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欲言又止。

“况且，他之所以能打败你，也并非是机缘所致。而是他的勇气和他的仇恨，在这两股极其极端的力量下，任何人都能跨越障碍，超越自我。”

“他的勇气和他的仇恨？”眀盛飞喃喃自语道。

白发老者苦口婆心，感慨道：“你需明白，真正的天才，并非眼前的苟且。也许，以现在白玉裳开辟玄窍的速度，的确可以称之为‘天才’。但是，以他的心境来看，绝对无法成为‘天才’。以后啊，你若还想超越自我，那位少年或许可以成为你，真正的对手！”

“只是在这之前，你必须明白，什么是空，什么事镜！”

什么事空？

什么是镜？

这样一个问题，看似容易，但眀盛飞却迟迟想不出任何答案。他目光迫切的看着白发老者，希望老祖宗能给他哪怕一丁点的提示也好。

可是。

白发老人却睡着了一样，含笑着盘坐在那儿，宛如做了一场美梦。令跪伏在地，满心急切的眀盛飞焦头烂额，却又迟迟不敢惊扰到他老人家的黄粱美梦。

什么是空？什么是镜？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