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路途再远,也有到的时候,跟着永真走了几个小时,在峡谷中看到的城墙终于到了眼前。
可惜,离近了看,这一切都太过破败。
城墙的大门已经碎成了几半,只有那么几小块才坚强的粘在哪里,却已经没了门的意义。
走的近了,这座城市大半的面貌也出现在夏登的眼前。
断壁残垣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座城池了。
坑坑洼洼的城墙之上三三两两的插着一簇簇箭矢,放眼望去,尽是染血的断刀、被洞穿的盔甲,一朵朵的血迹与大片大片燃烧后的黑色痕迹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血,哪里是烟熏。
走进城门情况更是严重,夏登本想找一把像样的武士刀作为备用,可满地的兵器似乎没一件是好的。
一座城池,里边竟然看不到一座完好的建筑,不是燃烧殆尽的黑色灰烬,就是倒塌崩坏的废墟。
但奇怪的是,这个地方,看不到一个人、一具尸体,只有地上干涸的血液代表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夏登的心头沉了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人呢?
就算这个国家被幕府征服了,甚至是被屠城了,也总该有幕府自己的人吧?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似乎意识到了夏登的疑惑,也可能是对着自己,永真低着头沉声说道:“四天以前,城里的人都消失了。”
夏登扭过头看着她。
永真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国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那时候,是幕府军占领苇名国后的第七天,国内已经没有任何反击力量了,不管是国家的统治者还是守护国家的一心大人全都战死在了沙场上,士兵们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而我,则是因为一些原因决定离开这里继续苟活下去。”
永真叙述着,夏登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四天前?那不是自己刚来到这个小世界还在峡谷里的时候么?
“那么,你为什么没有离开?”夏登顺着她的话问道。
“因为,已经离不开了。”永真缓缓抬起头,表情依旧,没有害怕,没有惊恐,嘴里的话语却让夏登眉头大皱,“在两天前,我曾经尝试离开苇名国,但在国家的边境,我发现了一道连着天际的白色壁障。”
“那道壁障像是一堵城墙将整个苇名国包裹在里面,坚硬不可摧,我……用尽了一切办法,但都没有效果。”
“然后,我就在苇名国里寻找,试图找到除我之外的人,直到今天才遇上了阁下,看来,这个世界还是不止我一个人的呢。”
她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种事情也不过是今天早上吃什么这种程度的事情。
夏登张了张嘴,听她的描述,这个白色壁障怎么这么像传说中的世界壁障?
再联合上先前的“人全部消失”的情况,这个小世界不会是还没有形成完全,连“人”和“外面地图”没有加载出来吧!
夏登胡思乱想着,永真则是不再多言,继续为他带路。
“好了,夏阁下,请走这边,我在那里收拾了一个勉强可以住人的地方。”
事实证明,永真非常的诚实,诚实的让人有些难过。
那真的是一个勉强住人的地方,本来大概是一个不错的庭院,两层小楼,下边有院子,草坪,水池,还有一个大户人家才有的围墙和大门。
可现在只剩下了庭院外围的围墙,本应该是大门的位置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开了,留下一个让人遐想的残缺。
庭院里边的池子干枯,里边插着一把长刀,二层小楼像是被某个庞然大物挥了一巴掌,左边那块变成了一堆废墟。
站在院子里边就能看见二层内部的废墟。
好在这栋二层小楼建造的比较豪华,只是左边被摧毁,右边的一楼还留有一个房间,被永真收拾了出来。
夏登跟着永真从左边的废墟走过,路过了一个只剩下半个的客厅之后,进到了最后面的卧室之中。
房间之中很简陋,榻榻米之上只有床铺被子,还有就是堆在角落里的杂物,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
“环境简陋,还请阁下不要嫌弃。“永真微微鞠躬,并伸手示意夏登坐下,“您请坐,我去给您找些吃的东西。“
夏登从善如流,盘坐在靠门的位置。
这个房间的门是推拉式的,保密性一般,不过永真已经在门的边缘包好了布,坐在门边完全感受不到有风从外边吹进来。
吸,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