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山杰走了,身若飞鸿,飘飘然如尘埃,倏然消失。
韦落笑道:“姚师兄走了,安师兄会不会突然对我痛下杀手?”
安太平瞪眼道:“我是那种人吗?”
韦落笑了笑,不置可否,回转话题,“安师兄,借钱什么的,太见外,不如你直接给我?”
“臭不要脸!”堪折冷笑一声,差点忍不住吐唾沫。
韦落愕然道:“怎么就臭不要脸了?安师兄不是说我是他朋友的朋友,也是他好友吗?好友之间,客气什么?我是当安师兄是朋友,才给面子的啊!不是什么人的东西我都会要的。”
堪折双臂抱胸,有气无力道:“公子,这人真不是东西,太不要脸了,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了,人家跟他客气一句,他好不客气,跟市井泼妇,腌臜汉子一样,不识好歹,不晓事,还爱占便宜。”
不等韦落开口辩驳,安太平就摆手道:“哎!堪折啊,韦师弟要钱,我们不给就是了,不必如此埋汰人,走吧走吧。”
安太平对韦落笑了笑,握拳道:“好好努力,实在不行,下去见你父母,家人团圆也是好事。”
他说完,就走向摇铃桌椅,扯了扯绳子,铃声轻响。
不久后,清秀少女方繁微慢悠悠下来,端正坐直,询问何事。
堪折垂手站在安太平身侧,偶尔回头看一眼韦落,神色戏谑。
韦落走出丹炉房,迈步离去,跟小屁孩斗嘴竟还挺有趣,不过,他可是很记仇的啊。
他回到住处,练了一阵呼吸吐纳法,又跑去斗法台观摩弟子们斗法对决。
到了夜里,韦落跑到林中练拳,练出了一身臭汗,然后去沐浴更衣,清清爽爽回屋睡了一觉。
次日醒来,开门就见到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少女神色冷漠,站立如桩,腰佩宝剑,气势凌厉。
韦落眼角跳了跳,露出一丝笑容,喊道:“陆师姐!”
陆宜枝淡然道:“我该叫你韦师兄才对啊。”
韦落连忙摇头道:“不敢不敢!陆师姐,我要去听长老讲道,您能否让一让?”
“你听长老讲道?不需要吧?”陆宜枝冷笑不止,“你不是很能耐吗?长老办不到的事,你办到了。”
韦落见到陆宜枝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他心存一丝侥幸,想蒙混过关,却是失败了。
“陆师姐,按照门规来说,我并无过错。”韦落想了想,说道,“按照世间道理讲,我是有点不厚道的,可对你损害也不大啊,还能让你查漏补缺,精进修为,彼此获益,相得益彰,妙事啊。”
“是挺妙的。”陆宜枝似笑非笑道。
“陆师姐理解就好,我还以为你是兴师问罪的呢,吓死我。”韦落抚掌轻笑,掩门绕过陆宜枝,眼前一晃,陆宜枝似笑非笑的俏脸凑近,凶神恶煞。
韦落喟然长叹,看来此事不能善了了,当下便不再多言,静静看着陆宜枝,等待对方拿出一个章程来。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你模仿高必诺跟我斗法。”陆宜枝眯眼道。
韦落笑呵呵道:“还是不了吧?”
“你想永无宁日吗?”
“……我试试吧。”
陆宜枝迈步在前,韦落紧随其后。
二人走后,房屋拐角走出一位少女,柔美动人,神色冷淡,却是苏知瑥。
苏知瑥迟疑片刻,远远尾随。
陆宜枝走向林子,突然看向韦落,眯眼道:“有人跟着了。”
“谁啊?谁跟着?”韦落左顾右盼。
“无事。”陆宜枝摆摆手,加快步伐,韦落亦步亦趋,稍稍落后。
到了林地,陆宜枝突然拽住韦落手臂,脚踩电光一般,嗖嗖滋滋两声,便消失无踪。
苏知瑥飞掠而至,四下看了看,面色阴沉,咬牙道:“韦落这几日究竟在做什么?怎么跟陆宜枝有了纠葛?”
少女忧心忡忡,感觉陆宜枝来者不善,若是韦落得罪了人,可就麻烦了,尤其是陆宜枝这种女人,当真是不可得罪的啊。
苏知瑥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便窜入林中搜寻,不免惊起一两对温存鸳鸯,还见到几个私下约斗切磋的同门。
……
陆宜枝将韦落带到了僻静处,冷然道:“开始吧!”
韦落轻声道:“我们还是到山腰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