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当即便开口道:“这冰肌粉,是你研制的?”
太医转身,恭敬回道:“是下官研制的。”
安歌点了点头,又转身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宁妃娘娘,臣女自打入宫之后也时常觉得肌肤干燥,听太医说的这么好,也想向太医院讨一份来用。”
皇后笑道:“自然可以。待会儿太医回去拿药的时候,顺便也给你带一盒便是。”
安歌谢过皇后,接着对方才那太医道:“我这阵子身子不好,一直在吃药,不知这冰肌粉是用什么调制的,会不会与我吃的药相冲?”
那太医几不可察觉地抖了一下,旋即回道:“这个……不知郡主吃的是什么药?下官帮郡主看看。”
“吃的什么药……我也不记得了,那每一种药物名字都忒长,我又没学过医理。你只说你这冰肌粉里有什么便是了。”
听见安歌说自己不通医理,太医整个人轻松了不少,道:“这冰肌粉里……加了珍珠粉,零陵香、绿豆粉、黄柏皮、木瓜根、枣仁和核桃等物。”
这些往常都是配制护肤粉常用的又无毒的东西,此时说这些出来肯定不错。
安歌淡淡笑了笑,道:“只有这些么?”
那太医迟疑道:“还有一些,都是用量极少的,就算与郡主所用之药相克,也不打紧。”
安歌眉头微动,她可是还记得,苏易安说加了不少量的芜花的。这太医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胡诌,可见压根就没把苏易安那配方放在心上,只是强行夺走了他的成品,没仔细看过里面到底有什么。
她原本可以直接把这人欺压同僚、强取豪夺旁人功劳用来自己邀功的事情说出来,但怕直接说了,一来自己并不太懂医术,直接与他争辩会落了下风;二来若是这太医足够用心,把苏易安配制冰肌粉的方子也一字不差得全记下来,那样他还可以辩解说东西是他研制的。
如今一句一句地试探了他的深浅,知道他并没有记住冰肌粉的配方,不过是拿了别人的东西强行邀功,又或者他平时欺负苏易安,抢苏易安的功劳抢太多了,自己都记不过来了。
投机取巧还不把功夫做到家,这点儿手段比张洛儿还不如,安歌自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她看那边皇后和宁妃说话说得投入,凑过去打断二人道:“皇后娘娘,想必皇上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不如先派人把皇上叫来如何?”
皇后这才回过神来,一拍自己的脑袋道:“瞧本宫,高兴地忘了,快,着人去请皇上过来。”
那两个太医见状便要自请离开,安歌又回去笑着对那二人道:“宁妃娘娘宫里已经派人去拿你们方才开的安胎药和冰肌粉了,二位太医不如再等等,如此天大的喜事,皇上
来了自然要赏赐你们二位。”
皇后听见安歌的话,与宁妃玩笑道:“你瞧这丫头,对所有人都如此宽厚,还想着给别人讨赏。若不是被赐了郡主之位,算起来也是皇上和本宫的妹妹,本宫还要把她也收进宫伺候皇上呢。”
皇后虽然依然是笑着的,但安歌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酸,是在强调她如今的郡主之位,叫她不要肖想殷沐。
皇后从前也不是这样说话拐弯抹角的人,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殷沐那日御书房对她说的那句“你本就该是朕的女人”被皇后听去了?
不管如何,还是解释清楚吧,她可不想皇后误会她。
安歌爽朗一笑,道:“皇后娘娘想错了,臣女是觉得宁妃是第一次有孕,怕钟粹宫的宫女们没有经验熬药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所以才想叫二位御医留着看顾的。”
皇后点头,也深觉有理,便对那两个太医道:“郡主说得对,你们二人便留在宫里,等宁妃服了药再走。”
两个太医也知道待会儿皇上来了肯定有赏赐,就都欢欢喜喜地应了下去。
皇后又赞许地看着安歌道:“你确实心细如发,本宫越发想叫你到宫里来帮着本宫管事了。”
安歌一听这话这话,更觉得自己方才的猜测有道理,立马跪下道:“皇后娘娘不知,臣女的父亲已给臣女定下婚事,臣女此生无福入宫伺候皇上和皇后娘娘了!”
皇后无奈笑道:“你这傻孩子,你与景澜的婚事,皇上已经告诉本宫了,再说本宫又不是叫你入宫为妃,你紧张什么?”
安歌松了口气,倒是宁妃顿时冷了眼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安歌,但顾及着皇后在,到底也没说什么。
殷沐听到消息立即赶了过来,此时宫人去太医院领的安胎药也熬好了,那冰肌粉也拿了过来,此时都放在殿中的桌子上。
殷沐果然高兴地不得了,赏赐了两位太医,他们领了赏便要回去,也不知安歌什么时候走到了桌子旁,拿起冰肌粉闻了闻,道:“这东西好香啊,娘娘在孕中事事都要小心,你献了这东西给宁妃娘娘,可能确保安全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