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试和张琼齐声说不可,赵不试道:“我知道薛提辖有万夫不挡之勇,但奈何我城中兵微将寡,本府并不是说提辖不能获胜,而担心其中有诈,薛提辖,你想……他堂堂金国二太子真会孤军至此吗?万一只是诈我军虚实呢?他的目标必是大名府才对,你出战若万一有失,大名府百万人之安危谁来担承,还是再等等援军吧!”
张琼相州兵马提辖,三十余岁年纪,中等身材,脸如冠玉眉青目秀唇似丹珠,黑色胡须根根透亮光泽洒于胸襟,头束英雄巾扎长发于顶,一身皂青色箭袖武服腰扎大带,青色滚裆裤足下薄底皂靴,外罩火红英雄氅,肋下佩悬三尺青锋剑,一见就知是儒雅风流将,弃笔从戎忠良才。
他向薛广抱拳一礼说:“薛兄,你之勇武当世难匹,但你一人勇不足以退金兵啊,我观金人大概三万余,他孤军而至必不耐久滞,不如拖他几日看其可有后援,倘若真是只他三万余兵马,我们连络各州郡和各义军围歼了他,嘿嘿……薛兄,你忍几日不迟!”
薛广回下礼大眼一翻:“唉……就你这读书人主意多,我说不过你,那就暂留他狗头,借他用几天吧,哼,那过几日,你们可别再拦我杀什么狗屁二太子!哈哈……”
二人摇头轻笑但笑容苦涩,援兵会有吗?这么做只图稳妥,有援兵何至于各州府让金兵长驱直入呢?唉,但愿真有义军来助吧!
如此城头高挂免战牌,对金军骂阵叫嚣置若罔闻,第十日早上薛广在知府大堂大声咆哮:“赵大人啊,现在已经冬月二十三啦,困城十日啦,您真想饿走金兵吗?那是说梦啊,您亲去城头看看,他们……他们吃人了啊,那可是咱们大宋子民,您相州百姓啊……城内人都要急疯了呀!您真这么狠心吗?”
“什么?你说的可是实情,张琼,为什么不禀告于我,这是多久的事啦?”赵不试腾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怒气冲冲对张琼喝问。
张琼低头向知府抱拳,叹息一声道:“府主大人,这事儿从五日前便开始了,金人见骂阵无效……唉,这歹毒残忍丧尽天良的法子,他们竟然干得出来,可见金军也是急切的很啊,末将不禀就是怕您有妇人之仁,一旦接战或者他们还有更卑劣的法子,您将奈何?弃城还是应战?援军迟迟未见,我们有多少可战之兵呢?万一有了闪失,那可不是几百几千人的性命,安阳、大名府,百余万人身家呀,我的府主大人……您可要三思啊!”
赵不试颓然坐下,双眼发直喃喃道:“难道就放任百姓成为金人釜中肉盘中餐,两军交战于百姓何干?他们难道不要百姓只要疆土,国焉可称国、王因何而成王呢?这种杀鸡取卵之事真能干得出吗?”
张琼摇头一叹:“唉……府主啊,他现在干的的确丧尽天良,可和大名府比起来这不过是九牛而一毛,依末将看他的目标已经非常明显,还是派人再去大名府搬兵吧?”
“报……禀府主大人,东城门正有人闯金营向我安阳城而来,请府主定夺!”一名守城兵卒闯进府衙禀报。
赵不试马上站起,一摆手:“走,去城头看看,是否是杜留守又派援兵啦!”三人出了府门,有人带来战马向东城门而去。
来到城门楼之上,只听城下有人高喝:“城上官兵听着,某家大名府金钱豹子汤隆,携弟子铁臂膀刘彪,受义王千岁差遣前来军前效力,快快打开城门,让某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