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箬整个人还是愣的，拿着莫承烨给的衣服，整个人还是蹲在那里不动。

莫承烨皱着眉。

“你要再不动，我就要帮你穿了。”

这句话成功将程箬拉回现实，看了一眼莫承烨，他的脸上不再是那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也不是往常的那副模样。

如今看起来，正式额很多。

程箬立马站了起来。

“不用，不用，你先出去，我自己会穿。”

然后程箬说着就把莫承烨往外退关好 卫生间的门。

莫承烨自己看她去换衣服了，自己就离开了，先去安排一切，准备好车子，准备去医院。

程箬穿好衣服下楼，一切快的有些懵。直到坐进莫承烨的车，自己的大脑仍是一片空白。

自己如果怀孕的话，算不算偷了唐锦黎的孩子？

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是唐锦黎，可能她的心情是更加的开心吧。等候了六年，如果自己非要去形容这个过程，那就是自己就是在黑夜里孤单又倔强的人，她看不到黑夜里的任何一丝的光，但是自己就因为听见了风声，就拼命的去在黑夜里追逐。显然这些毫无作用的“捕风捉影”并不算多什么。她没有得到什么，自己好一直在黑夜里长久的奔跑。

如果唐锦黎还在的话，这个孩子，无疑是给她迷茫的追逐中加了一丝明光。然后黑夜，也不再那样一一片寂静和孤独了。

可是唐锦黎没有机会了。

莫承烨透过反光镜，看着程箬一脸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

程箬看莫承烨一眼。

“如果我们去医院，最后最后证实我真的有了孩子，你怎么办？你是让我打掉吗？”

程箬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她好像能猜到莫承烨的答案。

一直不喜欢唐锦黎的莫承烨，当然也没有理由喜欢唐锦黎的孩子了。但是程箬还是去问了这句话，这样的问题并不是替自己问的。

她在替唐锦黎发问，来估量唐锦黎这些年的苦守和执着倒底是不是在浪费生命，是不是一点都不值得。

莫承烨听到这样的话好一阵子没有说话，两人之间代替着的是沉默。还有空气的低沉气氛。

程箬低着头，她没有期待，这样的问题只是验证。她希望莫承烨会念及唐锦黎的那六年，让这个可能存在的孩子，活下来，但是作为程箬本人来说最纠结的是自己并不想因为唐锦黎的前因，以至于自己此生有了跟莫承烨断不了理不清的后果。

莫承烨自己同时也在问着自己。

如果今天是唐锦黎坐在自己的身旁，她还是跟当初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用着这个逼着他，他会怎么样？

气急败坏？

莫承烨摇摇头，其实在他的心里即便他不爱唐锦黎，也会如约履行婚约的，但是若是没有孩子的话，自己能够有理由一直拖着吧。

唐锦黎是他今生要付的责任。他或许很不情愿，甚至不想搭理，想让自己忘记当初如何穷苦，然后靠着唐家一点一点的走到这一步。但是娶唐锦黎已经是他今生既定的事情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