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升听完门下省侍中张怀天的话,让巧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他笑了笑,指着他问道:“哦!张大人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这里没外人!”
张怀天随后说道:“下官得到暗报,说是柴茵芸的叛军,已经被护王军打败了!主帅柴茵芸也没了下落!”
宋君升听罢,差点被茶水呛到,他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是哪里来的暗报!快说!”
“下官该死!宋王莫要心急!臣知道柴茵芸与您有亲戚!所以特地问了详情!说是柴茵芸已经躲开护王军的追杀,暂时失去了消息而已,至于宋帅则退回江庭城去了。”
巧娘看见宋君升额头时不时的便有虚汗流出,于是连忙拿了帕子,给他擦起了汗珠。
宋君升再次拿起茶,趁着闻茶香的工夫,他竟然发现张怀天的眼睛,正在无时无刻的注视着自己的神情。
他看罢,瞬间醒悟过来,于是抱着巧娘说道:“柴茵芸这个叛臣!不足惜!本王就是担心舅舅的身体,听不得这些!”
张怀天见状,连忙上前安慰道:“宋王仁爱,关心妹妹无可厚非!下官忽然想起府中有事,所以先行告退了!”
宋君升很疲劳的挥了挥手,张怀来看后,便走出了绣楼。
张怀天随后便骑上一匹骏马,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宫里,可是此时新宋王陈天照已经就寝,宫门也已经关闭多时。
张怀天看着高大的宫门,正要叹息离开,却不想突然一扇小宫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太监,对着张怀天说道:“是门下省的侍中大人吗?”
张怀天听罢,连忙应声的跑了过去。
随后他跟在这个太监的身后,悄悄的来到宫里北苑一所破旧的宫殿前。
那个太监对着宫门,小声的禀告道:“启禀王上!门下省侍中张大人来了。”
这个时候宫殿的大门突然打开了,陈天照身穿龙袍玉带从里面走了出来。
张怀天看罢,连忙上去请安,陈天照却扶起来他说道:“如今这世道!像张侍中这样忠于我新宋的人越来越少了!”
张怀天听罢,眼泪纵横的说道:“王上!臣今日见您御服端正!为何白日里却是一副散漫的模样?”
“爱卿问得好!孤少时登基!被妖后挟持!不得已只能白日里假装沉沦!夜里要躲到这间荒店里打理公务!”
“陛下虽非孙太后所生!但她也不应该独断乾纲!”
“这些日子好多了!孤利用宋君升和柴茵芸已经消灭了不少妖后的党羽!孤亲政有望!”
“那臣先恭喜陛下了!”
“好了!说正事!孤准备恢复三省之制,以挟持宋王的权利!”
“先王废弃三省!独尊尚书省!还设立一个少丞!先王认为只有年轻人才不会
篡位!老臣大多老谋深算!这大概是怕有些人学太王罢了!”
“王上英明!自古三省制度贯穿始终!朝廷所以兴安也!”
“宋王权利过大!一但心怀不轨!便会直接断送新宋江山!”
“爱卿所言极是!孤让你去试探宋王,结果如何?”
“臣启禀王上,宋王听后,先是着急,后来便大骂柴茵芸为叛臣,最后严明忧心叛臣,乃是担心其家舅!”
陈天照听后,眯着眼睛,摇了摇头说道:“非也!柴茵芸乃是宋君升心头所爱!至于他为何这样说?难道你泄露了破绽?”
张怀天听罢,吓得伏地认错道:“臣惶恐!臣实在不知何处被宋君升看破!还请王上明示!”
陈天照看了看夜空,双手交叉的说道:“或许他真的跟她划清界限了?”
“张侍中!今夜你我君臣相会之事!切不可对外人说起!一但泄露乱了孤的计划!孤定不饶你!”
他说完话,用手指示了身边的太监,便用一个麻袋将张怀天套了起来,准备将他送出宫。
刚巧这个时候,李香云的宠猫走失,她按着猫声一点点的走到北苑前,忽然看见里面灯火通明,正在她好奇之时,北苑的门忽然打开了,一群太监举着一个布袋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香云见状,连忙躲到宫墙隐蔽的一角,仔细的看了过去。
突然北苑的灯光消失了,陈天照身穿御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香云看后,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生怕被陈天照看到。
陈天照带着一群太监离开了北苑之后,李香云悄悄的推开北苑那红漆斑驳的宫门,然后挤了进去。
她手持宫灯,小心翼翼的学了几声猫叫,又回过头看了看,然后才步子悄悄的走进了眼前破旧的宫殿。
她一推开门,顿时傻了眼睛,这座宫殿从外面看着十分破表不堪,但是里面的装饰甚至要比龙德殿里还要金光灿灿。
李香云拿着宫灯,靠近御案,忽然发现上面放着的全是奏章。
她从这一刻才知道,陈天照骗过了所有的人,把自己装扮成了不问政事的君主,但实际上他无时无刻不在干预朝政的决策,眼前这一摞堆积如山的奏章,足矣说明一切。
李香云拿起奏章看了看,上面竟然是一位陈天照的亲信写给他,让他利用宋君升除掉孙皇后和定边侯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