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雪松是否在她面前隐藏了修为,又为何要隐藏修为,他对她的好却是毋庸置疑的。
这声音,孟雪松是熟悉至极,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孟雪晨前襟处鼓囊囊的那个小包儿,压低声音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可有人会当人家不存在!”藏在孟雪晨衣襟中的安逸小声嘀咕着。
“当你不存在你又能如何?”雪松脸上泛起稚气的笑意,顽皮的语调就像是一个调皮不听话的孩子。
虽然他们一人一鹦鹉的对话声音都很小,但是孟雪晨却听得一清二楚。她初时不以为意,但很快便听出了问题。
安逸说,雪松功夫不错?既然他功夫不错,那为何方才会那么痛快的便答应让自己替他跟魔物打?
这个疑问一经在心头产生,孟雪晨登时便想起了很多被自己忽略掉的细节。
她想起了雪松是有师父的,每个月那位师父都会主动来孟府与雪松单独相处几日。雪松说,那是师父在教授他习武、修炼。
可她见过雪松的功夫,他的武功还不错,但是修为却似乎从未进步过,始终在初入门的阶段停滞不前。
与魔物打斗,显然不是会武功便可以的,而凭雪松那初入门的修为,也显然并不是魔物的对手。
那么,安逸为何会说雪松功夫不错?
想想方才,雪松带着她逃离魔物攻击时,的确身法如电、动如脱兔,但她却想不出这是否跟他的修为有关。
习武之人,难道不都是如此身手敏捷的吗?
她又想起了自己与家中“剑妖”对战的那一次,那个“剑妖”出剑神出鬼没,她差点便着了道儿,幸亏安逸及时返回,才救了她。
之后,是雪松去处理那柄剑的,她知道雪松办事也算稳妥,因此事后并未问他是如何处理的。
现在想想,以他那“初入门”的道行,似乎并不足以处理掉那样一柄妖异的剑,那么他究竟是如何处理掉的?
而最令孟雪晨疑虑重重的,却是安逸与雪松之间那种微妙的敌意。
若说从安逸刚出现时,雪松那种似关心、却又时常表露出敌意的样子,只是因为怕被这个宠物给争了宠,那么后来他却时常自己从她的视线范围内消失,却又是为何?
怎么想都想不通,孟雪晨有些烦躁,摇摇头,让自己从那些杂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
不管雪松是否在她面前隐藏了修为,又为何要隐藏修为,他对她的好却是毋庸置疑的。从小到大,他对她都是百般依赖、百般宠溺,百般顺从。
他有时像一个不懂事的顽劣少年,在她面前撒娇卖萌打滚耍无赖,有时又老成稳重得像是她的哥哥,为她处理一切她自己无法处理的难题。
但无论他如何的奇怪,他永远都是那个与她亲密无间的孪生弟弟!
这么一想,孟雪晨登时便释然了,原本想挣脱开雪松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这时也一动不动地任由他继续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