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庵门前据着两个男客,可是傍晚时分却让一个男人进来了。这男人一进门,秦安歌还没有转过身便知道这人是谁了。毕竟在这个京都,能让大部分女人痴狂的男人只有那么一个了。
秦安歌看着那些面色微红的女尼们也忍不住笑了,原来就算躲到了佛门清净地,这里终究是红尘啊。秦安歌转过身去,看着莫宇轩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那个男人破开了夕阳,带着一身的光。
秦安歌不会忘记她与莫宇轩第二次相见的场景,那是一个下午,那个男人的出现让那原本不染尘埃的如意庵凝满了红尘之气,他朝她浅浅一笑,那笑容就印在了秦安歌的心间。
秦安歌看着莫宇轩,她笑着行礼:“小女子见过莫公子。”
莫宇轩也还了一礼:“秦姑娘有礼了。”莫宇轩说着便让自己的侍女开道,隔开了与秦安歌的距离,秦安歌看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由得赞叹这莫宇轩的心细,不近不远,恰到好处,既不会惹人说闲话,也不会让人太难堪。
秦安歌笑着说:“莫公子慢走。”
莫宇轩笑着点头了,秦安歌也转过身去,菩萨就在高台上坐着,看着他们的眼睛不悲不喜。秦安歌日后想起这一场景就不由得笑道,一切自有天数,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结局了。
秦安歌与莫宇轩短暂的交集并没有引来太大的注意,秦安歌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秦相之女,与莫宇轩这个左相之子,皇后的亲侄子的距离也相差太大了。虽说秦淮也是丞相,只可惜,秦淮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太大的背景的书生,哪里比得上世代簪缨的莫家。
秦安歌从不会动这个念头,也不敢动这个念头,当她真的动这个念头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秦安歌扫了一眼那如血的残阳,她笑了,这夕阳当真是极美,可是在莫宇轩眼中那夕阳不过是一个用血染成的云雾罢了。
秦安歌走了出去,每逢夕阳之时,女眷可以去山门处采摘一束花供奉在菩萨座前,这是如意庵的传统,秦安歌自然也不例外。她一走出去便看到了萧寒兮和叶子璋的身影,这两人还没有走,不过看样子是准备去如意庵准备的客房休息了。
秦安歌笑着说:“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只可惜刚才没有机会道谢,待会我会让丫鬟做一些点心过来。”
叶子璋一挑眉:“救了秦相之女就只有一两碟点心作为犒劳不成,当真是小气了。”
秦安歌只好笑着说:“我一个姑娘家哪比得上你们爷,我虽然是秦相之女,可是一个月的月银也不过三两银子,还不够京城中的一般酒馆的一桌菜钱呢?只能是力所能及做一些事情了,还望两位不要嫌弃。”
“秦相之女如此清贫么,那为什么您身上的料子却是十两银子一尺的浮云锦呢?”叶子璋又问道,“姑娘还是不要妄自菲薄。”
秦安歌淡淡一笑:“就算是金玉其外,可是依旧是囊中羞涩。不知道两位公子想要怎样的谢礼,也好让小女子我有一个准备。”
叶子璋展开了折扇笑着说:“我们也不是携恩报复的人,只希望姑娘能够安排我等与秦相一见。”
秦安歌一听便笑了,面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她笑着说:“只是这样么?两位救了小女子,家父自然是要谢你们的,不知道二位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