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归墟吗?”归墟,传说中的永恒坠落之地,所有到达这里的东西,都处于无穷无尽的坠落之中,包括时间。
逐云不知道自己坠落了多久,一刻?一天?一年?他已经分不清楚了,有时候一刻像一年那样漫长,有时候一年也会眨眼而过;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眼前的画面好像被定格了,但是他却又发现自己的确处于坠落之中,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不但不会让人厌烦,反而让人很享受,隔绝在天地之外,一切都不必去想。
“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人家小姑娘都把你的屁股看光了。”梵天戏谑的语调好似一道惊雷,正处在迷离之中的逐云猛地惊醒,一股剧痛开始从胸口蔓延。
“我,这儿是在哪儿?”逐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然后突然意识到苍牙正向自己袭来,所以下意识地想要挥剑,但是白沐剑却不在手中,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苍牙使用摄魂术的前一刻。
“我的剑!”逐云猛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这里早已不是树林,而是一个不小的房间,他自己,此时正在一张床上,干净的绣花棉被说明这里很有可能是一个女子的房间,逐云嗅了嗅被子,有一股清香。
“须弥袋还在,身体也被清洗过了,唯独白沐剑不见了...”逐云看了看自身,才发现自己现在正赤裸着上身,胸口上的伤痕已经被处理过了,已无大碍,自己的衣物正整齐地放才床头的柜子上。
顾不了许多,自己杀了城主的儿子,现在还没事,那说明那城主一时半会儿还没找着他,既然这样能多活一阵是一阵。
“看来是昨天那个小姑娘救了我。”逐云起身穿好衣服,发现桌子上还有衣服精细的花鸟刺绣,看着这里真的是女子的闺房。
“我的道袍不见了,不会还留在树林里吧?”逐云穿好衣服后才发现,自己在于苍牙打斗时脱下的道袍不见了。
“公子,你醒了吗?”一个好听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果不其然,正是昨晚的那个小姑娘。
“请进。”
房门开启,少女捧着一件叠好的衣物走了进来,那是一个看上去颇为干净的少女,灵动的眼睛和如云的秀发,“怪不得那群恶贼动了心思。”逐云一眼就看出了那件衣物正是自己的道袍,那是月樱说过最好看的一件,也是逐云最喜欢的一件。
“小女子元春雪,承蒙公子相救。”少女红着脸捧着衣服走到逐云面前,却不敢看逐云的眼睛,只是盯着逐云的胸口。
“不必多礼,你不也救了我吗?我们正好互不相欠。”逐云接过月白道袍,发现道袍已经被打理得干干净净,昨晚被那苍牙咬出来的几个窟窿也被补好了,上面的云纹竟也被补地完完整整,逐云不由得有些高兴。
“春雪手艺不精,让公子见笑了。”
“不,已经补得很好了,谢谢你。”逐云将道袍套在身上,久违的满足感终于回归。
“真的吗?”少女抬头向逐云问到。
“当然是真的。”逐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女人在意的点都那么奇怪,
得到逐云的认可,春雪浅浅地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她笑起来真的和她的名字一样活泼却又不失矜持。
“敢...敢问公子姓名...”春雪想知道逐云的名字,但逐云却
一直没有说,直到把她羞红了脸才问了出来。
“咳,失礼了,”正在整理衣袍的逐云才想起没有告知姓名,“在下逐云。”
“原来是云公子。”
“敢问元姑娘,可曾见到我的配剑。”逐云此时竟完全感知不到白沐剑的气息,可能是被阵法隐藏了,也有可能是距离太远,无法感知到;无论是哪一种,逐云都有些着急,要是白沐剑真的被哪位大能顺走了,他只有去找云锦把紫霄剑拿来用用了,毕竟没有了阴阳山铸剑的加持,阴阳术必定威力大减。
“昨晚公子晕倒后,教会的姐姐们就来了,是我和她们一起把公子救到我家的,之后,姐姐们发现公子的配剑颇为神异,离开的时候就带走了。”
“教会?”逐云眉头微皱,这是他从未听说过的东西。
“对啊。”
“什么是教会”逐云丝毫不做作地问了出来。
“铁林国能称得上是教会的,只有真一教派了啊。”春雪疑惑地看着逐云。
“实不相瞒,在下闲云野鹤,对铁林国的情况不甚了解。”逐云听到真一这个名字的时候就颇为疑惑,因为真一,正是阴阳宗诸境界中的一个。
“说来也是,公子的锦袍是来自北辰国的上等北锦呢,想必对南方的事情不太了解吧。”春雪傻傻地给逐云找了个理由。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