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上,安怜月从后面抱着方古,她还未从何蛮已经死去的悲伤中回过神来,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方古也在前面闭着眼努力的调息着自己的内力。
之前的那场战斗中,方古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谢林全身都被自己炼化的蛊虫改造过,一拳便重达千斤。而在战斗过程中,方古已经不止一次受到谢林的攻击,即便是擦伤也有不可小视的伤害。如果不是方古的实力达到小宗师,可能已经在谢林几次进攻下败下阵来。
即便如此,方古胸前肋骨断裂几根,全身淤青。还好在打斗过程中,方古都用真气护住自己的内脏。如果内脏受伤,他可能当场殒命。
“哼~”方古又一次感受到全身的疼痛,忍不住冷哼,旋即从身上拿出一枚丹药含服。随着药力散开方古感觉舒服一点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后面的安怜月并未察觉到方古的异样依旧低沉在自己的悲伤中。
就这样走了七日,他们终于庐州。庐州城内喧哗热闹非凡,卖艺人在闹市吆喝表演,有小贩在街边买卖小饰品或者玩具。街上人来人往,茶楼宾客聚精会神于说书人的故事中。最为奇异的是街上无一难民…整个庐州景象显得如此和谐,盛世。
在城门口,护城卫们看到方古二人不由得生疑,其中一个新来的护城卫正欲拦下两人时,老护城卫突然拦下他,并说“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骑在后面的是安府大小姐,你拦下来是在找死。”新兵忍不住哆嗦一番。
未受阻拦的方古二人一直来到了安府门前。
安府,朱门紧闭,门上椒图嗔目,门口两石狮似低声嘶吼。整体霸气,不怒自威。
方古看着历尽艰苦才到达的安府闭上了眼,砰的一声直愣愣的从马上摔倒在地。身后的安怜月根本来不及接住他,看到方古已经不省人事,惊慌失措的安怜月连忙跑到朱门前。
“快开门,狼叔我是月儿,快开门,救人啊!…”
清晨,朝阳透过窗户直接照在方古的脸上。
方古似乎感觉到了阳光的温暖缓缓睁开了眼。自己躺在一张朴素嗯床上,屋内也只有简单的桌子和椅子。除此之外,整个屋内没有多余的东西。
“吱——”房门被缓缓推开,方古突然回过神下意识的准备往后抽剑,但这一动作牵扯到伤口,又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一个小丫鬟缓缓从门外端着一碗药走进来。
“呀,你醒了,我这就去告诉小姐。”丫鬟把药放下后立即跑出房门“小姐—小姐,那位公子醒了。”丫鬟的呼叫声渐渐消失。
当丫鬟的声音完全消失后,方古才查看现在的身体。全身绑满了绷带并伴随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胸口的肋骨大概断了三根,现在已经被接好。
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睁开眼,立起身来看到桌上的行李和“问心”时才重新躺下,不过这一动又让方古痛不欲生。“这次真的是从阎王爷手中逃了…”
安怜月在丫鬟离开后不一会就来到方古的房间。只见安怜月拄着房门气喘吁吁的看着躺着的方古“你…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这药不错,恢复的很好,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方古见安怜月脸色憔悴,眼圈很沉,看样子这段时间一直是她在照顾自己。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对了,你该吃药了。”安怜月缓缓从桌上拿起药坐在方古床边,将他扶起,接着吹着手中的药喂向方古。这一切的动作行如流水,似乎早已习惯。
“谢谢…”方古不知该如何接着说下去。
“对了,你不是说要给我父亲拿一封信嘛。不过我父亲最近在关外,估计还得半月才回来。”安怜月又喂了一口药。
“嗯,看样子又得叨扰一段时间。还有…安小姐,其实我可以自己喝药的。”
“哼~我喂着还不好吗!”说着把药放在桌子上。
“安小姐还是休息一会吧,你的身子重要!”方古端起药,想起刚见面时那美丽动人到现在这般憔悴,方古忍不住说到。
“以后记得叫我月儿”安怜月一蹦一跳的离开。
这半个月来安怜月每天早晨都会端着药进来找方古聊天,有时聊天问,有时道地理,杂文也客串一番,其中安怜月还时不时提到江湖趣闻。
这一日早,安怜月依旧端着一碗药进来。
“今日不用喝了,我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一早方古早已穿戴好坐在桌上喝着一杯水。
“嗯,今日我父亲应该就回来了。你还可以给我讲一讲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个活人寺嘛。”安怜月站在方古身旁,双眼祈求着他。这几日的休息安怜月的脸色已经回复了很多。
“你…不必执着于此,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看看书,游山…”
“凭什么,为什么他们就能随意杀人,他们为什么不被官府抓起,为什么还让他们逍遥法外!为什么…为什么杀了何叔…他们…”说着说着安怜月就哭了起来,从开始的抽泣渐渐放开了声。方古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把安怜月揽入怀中。
一刻后,方古感觉安怜月声音渐息便伸手用手背将她击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