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将爷。。我!”
听着这宛似临终之言的话语,温体仁立时摇头不依,正欲在言,却被莫文渊一手刀拍晕了过去。
小心的将怀中人安放于地,莫文渊背负双手,迈着跨步,走出残屋。
此时屋外,箭雨仍未停止,天上一面面黑幕不停落下,整座军营,数百座营屋上下,宛如一只只死透了的刺猬一般,密密麻麻,插满了不下百万支锐利的箭矢。
一眼望去,只余下一片压抑的死寂。
永安禁军,这支蛰伏了整整数十年都未能调动过一次的军队,仅半日之间,便将积攒了多年的怒火、怨念,全部倾泻在了这些昔日的同袍身上。
这时,城墙上,再次蓄满箭只,已经随时待命的破军弩,再一次对准了墙下的西耳营地。
“慢!”
这时,一声大喝陡然响起。
声音如雷如钟,在这空旷的西耳上空,悠悠回荡。
话落,硝烟弥漫,一道孤寂的身影,从满是疮痍的营地的冲将走出。
“咻咻咻!”
箭雨仍未停止,只走了约不到十步的距离间,便有数百支利箭,透过空挡,射在了他的脚下四周。
其中凶险,哪怕是稍稍错漏了一步,他都将会性命无存。
但这人却仿佛失明了一般,毫无所惧的行走在这条驰道之上。
“将爷,你做什么去?”另一栋残屋内,仇攸惊慌伸手,大喝道。
正说着,他陡然迈着大步,不顾凶险的也要冲出防护。
“都使,外面危险啊!”
“切勿不可出营。”
边上的五名军士见此,顿时大骇,连忙一边劝阻着,一边一拥而上,紧紧的扯住了他全身的手脚。
“混账,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寻将爷。”仇攸双目赤红,拼死挣扎,全身不停扭动。
他本就生的力大,全力之下,五个人都不怎么拖拉的住,最后竟然硬是背负着五人向着门外走去。
几名徒卒,不由暗叫一声苦。
好在周围旁观的十余名徒卒及时赶到,这才止住了他前行的步伐。
另一边,莫文渊彻底走出营外,行至城下空地,跪地叩首,仰空大喝道:“罪臣莫文渊叩见陛下。”
城墙上,望着下面,身形卑微,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军汉。
裴如恭微微摆手,暂时喝止了攻势,随即又用询问的目光,转向了被群臣环绕在其中的陈泽。
其中蕴含之意,显而易见。
陈泽目光微微凝缩,在周围数十名持盾徒卒紧张的随护下,驱身来到了墙前。
城下,一直注视着上首的莫文渊,见皇帝终于出现,连忙再次向着地表,硬着叩了一首,仰面后,虎目垂泪,高声道:“罪臣莫文渊叩见陛下。”
“事到如今,一干罪责,罪臣愿以一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