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蛇凝,刚开始同样脸色铁青,毕竟千年前,云雪城一事,她也在场。如今蛇雨带来蛇鳞,不是羞辱胡媚,又是何意?蛇凝转念又想,蛇雨乃是她看着长大,为人她清楚,绝不是这种落井下石之人,此事又过去千年,蛇雨若想羞辱,又何须等到今日?想到此处,便收起脸色,问道:“雨儿,你将此事仔细说来。这蛇鳞想必是那蛇云之鳞,你如今带着它,是为何?”
蛇雨礼道:“蛇凝阿姨,或许你对云哥不是很了解,但胡媚姐姐一定了解。”说罢,转头又对胡媚道:“胡媚姐姐,你仔细瞧瞧,这蛇鳞当真是云哥的么?”
胡媚闻言,心中仿佛被狠狠重锤,透不过气,颤抖的身子仔细查探黑色蛇鳞,低下脑袋,轻轻嗅了嗅,这一嗅之下,双眼模糊,留下一道血泪,染红脸颊。
蛇凝见状,担心失色,急忙道:“媚儿,你怎的了?”
胡媚如同失去魂魄,双眼血红,无力颤抖道:“母亲,这……这……蛇鳞……不是云哥的!”
此话一出,蛇凝被震的哑口无言,又不敢相信。
蛇雨又道:“胡媚姐姐,本来这事我当年就想告知你,却未曾想,你一走了之,这一走便是千年。自你回山以后,我本来找过你一次,奈何你不在,便想等大会结束后,再告诉你。谁知又发生渡劫一事,仙山大半被毁,当时忙着修理仙山,此事也被我忘记。回族之后,又因舍妹离家出走,父母放心不下,便让我出门寻之,本想借此来仙山一趟,将此事说明,但慌忙之下,忘记带上蛇鳞。可这一寻,又是十载,昨日刚寻得舍妹,便匆忙带着蛇鳞而来。当年,自从我拾得蛇鳞后,也是不相信,到处当年打听消息,奈何当年云雪城,数百万人口,无一生还。失落之际,在那云雪城五里之外,一村中,遇得一白发苍苍老人,听闻他乃云雪城之人。我便问他是否知道蛇妖一事。他说一年前,的确见过那蛇妖,将他精气吸食干净,却并无伤他性命。醒来之后,由三十岁变为七十岁,身换重伤。不得已,在那村中养伤一年,伤势好后,便回云雪城,却见云雪城已是满地尸体,家破人亡,血流城河,悲痛的他只能原路返回村中。而他口中所描述的蛇妖,正是云大哥。”蛇雨说至此处,已是悲痛不已,又道:“胡媚姐姐,我知道此事说出,对你定然伤害不小,可我不想让云哥做一辈子杀人狂魔,也不想让云哥在你心中,永远是一个屠城杀人之魔!”
胡媚听到此处,脑袋早已一片空白,身躯摇摇欲坠,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血泪滚烫而落。
胡凝见状,心中悲痛万分,泪水哗然而下,上前扶着胡媚,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叫唤一声“媚儿!”
胡媚抬起颤抖不止的双手,低头望着双手,血水顺着脸颊,落在手心。不一会,便将双手染红,那血红之手,仿佛粘满罪孽,胡媚用力的擦着双手,想要将那鲜血与罪孽一同抹下,那鲜血,却越擦越多;那罪恶,却越抹越多。
最后,血红双眼望着颤抖的血手,口中带血,喃喃自语道:“母…亲,当年,我就是用这双手,杀……了云哥,就是这双手,我永远都忘不了,是我杀了云哥!是我杀了我最爱的人!!也是我杀了我的丈夫!!!我活着……还有何意义?我成什么仙??修什么道???可笑至极!可笑至极!!”胡媚越说越疯狂,越说越大声,身躯颤动不已。直至最后,悲痛失笑,导致急火攻心,又是一口鲜血,脸色毫无血色,如同白纸,后晕死过去。”
胡媚这一晕,便是两日,胡太爷,胡凝、胡袁等人连日照顾,寸步不离,深怕胡媚一醒,承受不了,自寻短见。见那:
红红栏床、白丝绒毯之上,原本是佳人美貌,却落得毫无血色,枯黄瘦弱。正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