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黑狗哥,不好了,黑狗哥!”一个瘦小的奴隶边喊边冲了过来,奚弘当即放下手中的房梁木,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黑狗哥,小六子……小六子被狗官打死了,狗官们好像发现了我们要逃跑,正要派人过来阻止我们。”那奴隶说的上气不接下气,边说边咳血。
奚弘急忙把他扶到一边坐下。
“黑狗哥,我可能中毒已深了,我没救了,你一定要带大家伙逃出去。”那奴隶说完,一把将奚弘推开,又大吼道:“大家伙加油啊,别让狗官们得逞!”
众人听了这话,有些不解,齐齐开口问道:“黑狗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奚弘耷拉着脑袋,沉声道:“小六子,可能没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狗官杀人了?”
“这还了得?光天化日之下杀伤人命!”
众奴隶一时都叫嚷起来,群情激愤。
奚弘忙劝道:“兄弟们,兄弟们,此刻千万不能意气用事,等我们撞开城门,有了后路,再去理论也不迟。”
“黑……黑狗哥说的对,狗官们这会恐怕就要过来了,我们……我们要是撞不开城门,大家都没活路,大伙……大伙再加把劲,千万别让狗官得逞啊。”一旁跑来报信的奴隶也喊道。
“听黑狗的,时间紧迫,都利索点。”这时一直没发话的年龄最大的老者也开口道,大伙这才平静下来,各个咬牙切齿,又抱起房梁木来,使劲撞起城门。
众人卯足了最后一口力气,他们绝大多数从昨天进城之后就没吃过东西,也没喝过一口水,此刻又冒着炎炎烈日,有些人渐渐体力不知,摔倒在地。
奚弘见状,忙向一旁漠然的孟璐望去。
孟璐一扭头,冷冷的道:“没有,别看我。”
“孟姑娘,他好像脱水了,再不喝水,可能有性命之忧。”
“我知道,可是我身上已经没有水了!”孟璐气道。
奚弘皱了皱眉头,而怀中的奴隶此时却开口道:“算了,黑狗哥,死便死了,活着也是受罪,我们这些贱民,就不该生下来。”
说完,这人眼中流出了些许泪水,闭上眼,一动不动了。
奚弘脸色铁青,将他抱到一处阴凉地安置。
与此同时,西门外,那官吏见众官兵已经将几十个骨瘦如柴的奴隶尽数屠杀后,方才骑着马又走了过来,他看着遍地的尸体,神色一变,面目再次狰狞起来,他一口吐沫吐了过去,骂道:“贱骨头,全拿你们喂了野狗,不知好歹的东西。”
可就在他话音未落之时,坐下的马儿好像受了惊一般,嘶鸣一声抬起了前蹄,那官吏没反应过来,一下子从马上摔了下来,马儿迅速朝远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