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反正已经百无希望的李海豹，很放肆的在办公室里唱歌。还在吃午饭的同事喊：“收声收声！”李海豹还了一句：“只有这一个音量”就继续唱。同事更加不满：“换台换台！”李海豹得意兮兮：“只有这一个台！”同事放下勺子站起来：“把你插头拔了啊！”李海豹扬手把他一推：“老子是太阳能的！”同事彻底没了话，就听见李海豹的唱的老歌：“一剑封喉换温柔……”

那一次童松燕的盗窃事件，总算让公司平静化解了，然而问题总是一个一个的来，同事被喊出去喊几次，回来焦急的脑门冒汗：“我们的一个项目，是对企业的，这是我们的核心项目，致力于帮助企业客户查找某城市、某行业的技术，并且为他们寻找可靠的解决方案及其供应商，但是很多老厂现在都不在了，资料没法收集，整个项目卡这儿，完全不能前进！”

李海豹回到求职社合租屋的时候，许媚柔正似友好非友好的对吴窈窕传送经验：“你要是把裙摆再做长点，绕过脚踝，绝对很淑女！”吴窈窕抄起茶杯走了：“我绝对一出门就摔一狗啃泥！”吴窈窕顺便问了李海豹一句：“大名人，回来了？媚柔家里送茶来了，你喝点什么茶？”李海豹想着公司的事，随口答：“一般绿茶就行了。”吴窈窕出于礼貌也问了林锐：“你喝什么茶？”林锐想都不想：“大红鹰。”吴窈窕“啊？”了一声，林锐赶紧改正：“大，大红袍，口误，口误。”

“口误？把你偷偷买的烟交出来吧。”吴窈窕摊平了手，林锐求饶不成，只能开抽屉交出两包烟。一乱未平又添一乱，燕小鸣抱着鞋盒子上来：“倒霉死了，刚刚天冷下雨路又滑，我在小区里抱着这么多东西看不清前面，结果和一个女的发生了严重的追尾事故，被她骂了一顿，还说要我出干洗费，破财十块。”林锐自己不顺，立马找人开涮：“你们那哪里是追尾？只要别发展成交尾就行了，还什么一女的，自己故意撞的吧？”燕小鸣推他：“怎么这么黄色？”

大乱之中，李海豹有点愤怒：“都没时间管我了是吧？我们公司的项目又出问题了，你们那点小破事，有我事大吗？快帮忙想想办法。”说着他拿出一些英文资料：“连的都没有，英文的网站历史库都翻遍了，就这么一点。”林锐凑过来开始念英语，念了几句，找吴窈窕邀功：“我英语底子还可以吧。”吴窈窕评价是：“林锐，英国人要是知道你这么糟蹋他们母语，一准把你枪毙了。”说完又是一通乱，李海豹喊着“没法活了！”一个人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跟进来的只有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沉默想办法的张梦妮。“你想想，家里有什么人，是和老厂子有联系的？或者现在在留守处工作的？从厂里下岗的都行，老一辈的人，应该不少的。”李海豹去摸烟，张梦妮没阻止他，他想了半天：“我爷爷在政府机关，从来和这摊子没联系，爸妈的单位虽然是老单位，效益都还挺好，管那些老厂的人，最不受重视，早早的退休了，再说，行政上的事情他们还知道一点，技术问题，他们哪行啊，苦恼着呢。”他换了个姿势。

“技术，管技术的应该是工程师，总工什么的，这个职位……”张梦妮苦思一阵，忽然一拍李海豹肩膀：“我想到一个人！要不是燕小鸣要你骗陆家，陆家知道你要丢工作，然后让你买房，我们还真不知道！”李海豹疑惑：“啊？”张梦妮眼睛很亮：“陆家姑姑啊，厂里的总工程师！”

由陆文君引见，李海豹与张梦妮来到了与陆家相隔一栋楼的陆姑姑住所。陆贤淑已将近六十五岁，戴眼镜，铁丝床、竹帘子、旧地板，贫苦简陋，却有好几个大书柜，满满的全是德文、日文书籍。“善军和付燕子人不坏，就是急等着用钱，他们孩子多，费用大。”陆贤淑泡了最普通的茶叶，她穿的就像一个街头干活的老年妇女，但语言中透露出老知识分子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