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人嘴上骂骂咧咧的说着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没等桃夭把话说第二遍,她就一阵风似的跑去了小厨房将另一位倒霉的姑娘也给敲晕了,而后扛着两个昏迷不醒的姑娘,在桃夭热烈的期盼目光中,愤愤地溜出了宫去。
此后连着好几日,后宫都不太平静,时常能够看见佩戴着刀剑的士兵们在后宫里进进出出。
桃夭第一次见到王叔比干和那位同帝辛一母同胞的长兄微子启时,正是二人带着一队士兵前来寿仙宫问话。
比干是两朝重臣,且还是同闻仲一起被先王委以了托孤重任的重臣,外面都传王叔比干忠君爱国,桃夭在第一次见到比干时倒没有看出这位王叔是不是真的忠君爱国,不过比干的面相和目光却令得她十分不舒服。
修道之人看人的第一眼都爱看面相,桃夭跟在通天教主身边也学了一些,只不过教主大人本人就是一个不太爱此道的,所以桃夭在这一科目上也只学了个皮毛,她看不出比干的面相有什么经历变化,但却一眼看出此人极为古板,为人应该是顽固不化的那种类型。
这些在桃夭的眼里都不打紧,要紧的是比干看她的目光就跟在看什么祸国殃民的妖孽,若不是她身边还坐着一个帝辛,只怕这位王叔就要指着她来一句妖妃了。
至于比干身边的那位
桃夭的目光闪了闪,微子启从跟着比干进来之后,就一副低眉顺耳的模样,仿佛生性胆小怕事,唯唯诺诺。可是桃夭却不这么认为,先前微子启进来时看她的那一眼,明显是在极快地审视了自己一遍,且这人眼角微微上挑,天生长了一双带桃花的眼睛,即便桃夭不擅长看面相,也能够知道此人命犯桃花,很是能招蜂引蝶。
听着比干向帝辛禀报彻查后宫的经过,并要求再彻查一遍寿仙宫时,桃夭搭着眼皮没吭声。
而帝辛却是大手一挥,让他们赶紧查,查完之后就赶紧滚。
眼瞅着比干一张老脸青了又黑,桃夭悄悄地伸手拽了拽帝辛宽大的袖袍,让他说话不要那么的欠抽。
寿仙宫虽然建造得很是奢华,但其实面积却并不是很大,来来去去几遍之后,宫内连小角落都被搜了个干净,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搜出些什么来,比干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最后又唠唠叨叨了天子几句,方才带着人向别的宫殿去了。
“他们这么查,真的能查出那批刺客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吗?”桃夭望着比干一行人离去的背影,有些纳闷不解地看向帝辛。
帝辛闻言嗤笑了一声,端着酒樽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道“只要他们想,就能够找出来。关键是他们找出来的究竟是不是真的,那就有待商榷了。”
话落,帝辛将手中的酒樽轻轻一放,望着桃夭笑问道“孤方才见你在偷偷打量子启,可是瞧出了什么来?”
说起微子启,桃夭皱了眉,直白道“他那双眼睛生得不好,太犯桃花了。而且”不解地看向帝辛,“他一直都是方才那副模样吗?”
“犯桃花啊”帝辛玩味地笑了笑,又挑眉问道“你是问他哪副模样?”
“就是先前那样。”桃夭学了一下微子启方才低眉顺耳唯唯诺诺的模样,而后问道“他一直就是这样胆小?”
“胆小?”帝辛嗤地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桃夭学微子启的举动给逗笑了似的,似笑非笑地道“大兄年少那会儿可不是这个样儿的,只不过从孤被定为继承人后,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般。孤也不记得他究竟是从何时起,居然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帝辛这话中的信息量可有些大啊,桃夭眨眨眼,若有所思地道“一个人的变化怎会如此大?你相信他那副胆小怕事的模样是真的吗?我总觉得长了一副那样眼睛的人,性子可不会是这样。”
帝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桃夭微眯着双眸,继续道“你俩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不应该怕你才对,倘若是因为王位,他怕你忌惮而变成了这幅模样也说得过去,可我听说自你继位之后,你对这个兄长可不错,不仅让他留在朝歌,还给了他一处十分丰厚殷实的封地,比起你的其他兄弟,他算是独一份了。”
“在天下江山的面前,亲兄弟可算不得什么。”帝辛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瞥了一眼皱眉思索中的桃夭,手痒般地屈指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嗤笑道“爱妃的脑子不擅长琢磨这些事儿,所以你就别瞎琢磨了,留着你的脑子去琢磨那些适合你的事儿吧。”
“什么事儿是适合我的?”桃夭好奇地问道。
帝辛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道“比如说打架动手的事儿。”
桃夭“”
!这是在说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吗?!
估摸是瞧见桃夭有炸毛的倾向了,帝辛将神色一正,及时转移话题道“爱妃既然如此好奇这事儿,不如同孤打一个赌如何?”
“打什么赌?”桃夭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眼睛微亮,问道“又赌些甚?”
“赌王叔他们几日能够查出真相。”帝辛笑道“又赌他们查出来的真凶是谁。”不等桃夭说话,接着又道“孤赌三日之后,而真凶在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