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谷虽然一直在跟她聊天,好像漫不经心,但他一直都是耳观六路,耳听八方,留心四周的一人一物,一草一木,本来刚刚刺杀何采姿的人是服务生,所以他重点留意的对象也是服务生,但看了一遍,没有异常,就开始留意这支乐队,结果他发现,那个吹单簧管的乐手就点不对劝,别人演奏的时候都很投入,表情也很丰富,而他明显无法融入这样的氛围,一双贼眼总是瞟来瞟去,还经常瞟到他的身上,虽然他装得很像,手指也按个不停,但南谷耳目灵敏,只要注意听一下,他的单簧管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南谷这时伸手摸向腰间,那里有枪。弯弓之所以把子弹上膛,却迟迟没有动手,就是因为忌讳南谷,毕竟这个家伙一枪把他老婆爆头,身手绝对不凡,毕竟他现在还在假装演奏,如果把枪管贸然掉过头来,那家伙肯定能察觉,如果是何采姿一个人坐在那里,他早就下手了。
弯弓虽然长得粗犷,但极有耐心,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等一曲演奏完,这样枪管可以很自然地转头,继而射击,或者等这家伙起身,转身的那一刻偷袭,这样得手的机率也会高上许多。
不曾想他隐藏得这么好,好像还是被这家伙看出了端倪,用眼神瞥了一下,却发现南谷正紧紧盯住他。
确认过眼神,他就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他,而且对方的手已经伸向腰间,肯定是要拔枪,他不能再等了,嘴上的枪管猛地掉了过来,对准南谷,就按下了其中一个单键,就听
“飕”地一声,一枚子弹就从枪管中疾速而出,射向南谷。正如他猜想得一想,以南谷的身手,如果贸然掉转枪管,南谷肯定能察觉,何况南谷已经注意到他了,看他掉转单簧管,就估计这是一把枪,只是没想到这个人是为了杀他,还以为是准备杀何采姿的,所以猛地弹起,从桌面上扑了过去,就听
“咔嚓”一声,何采姿身下的椅子就碎裂了,痛得她大叫一声,人却被南谷抱在怀里,就地一滚。
本来南谷已经摸到了枪,在他弹射跃起的功夫,有足够的时间开出一枪,但弯弓的左右身后坐满了人,一旦弯弓躲在他的子弹,他后面的人就惨了,所以南谷犹豫了一下,没有开枪。
上次在英兰国际,何采姿也是这样被南谷扑倒的,但当时的她非常气愤,感觉是南谷故意占他的便宜,但此时,她虽然没有听见枪响,但她也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虽然身上疼痛难忍,但也顾不得了,急道:“怎么了?”如果南谷只有一个人,此时就地一滚,就算不能回手开枪,起码也可以逃跑,几个弹跳就能跑得无影无踪,但他现在怀里抱着何采姿,却跑不动,在就地滚动的同时,脑子却在飞速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弯弓见一击没有得手,这时按了下单键,子弹再度上膛,又一颗子弹飞速而出,不过在子弹飞出去的同时,心里却有些懊恼,毕竟他平时接受的训练,都是手枪冲锋枪,甚至步枪也行,从没有用过这种管枪,根本没有手感,而且这破玩意,打一枪就要上一下膛,根本没有连续性,如果换作手枪,他敢保证,这一枪肯定能击中南谷,飞都没地方飞。
果然,南谷抱着何采姿又是就地一滚,又躲开了他的子弹。南谷虽然又避开一弹,心中却无比焦急,毕竟他带着何采姿,行动不便,他又不能抛下何采姿,周围连躲的地方都没有,这样下去,两人都会有危险,可恨弯弓的周围都是人,自己还不敢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