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
客来鲜是当地一处不错的酒楼,虽然还不是吃饭的时候已经熙熙攘攘来了不少客人,楼上楼下奔跑的店小二,谈笑风生的商贾大户,吟诗作赋的文人墨客,殊不知同在一个天下的汴梁正在遭受着他们难以想象的灾难。
与其他客人不同的,在一楼靠窗的位置,一对父女面对面坐在那里,父亲身着粗布制的衣服头上却插着一支玉簪看年纪也就三十岁,座位边依着桌角处放着一个蓝布缠绕的棍棒形状的包裹,一边喝着茶时不时的还往窗外看。他的女儿穿着绸布的衣服,扎着两个冲天鬏看起来古灵精怪,也就两三岁的模样,趴在桌子上抱着一碗阳春面一根一根的挑着面条,崛起小嘴吹半天才肯吃。
这个父亲叫杨再青,女儿叫杨琳。
“琳儿,别玩了,好好吃”。
杨琳放下筷子一边揉着鼻子回道“爹爹,杨洪爷爷怎么还不来呀”?
“琳儿别急,杨洪爷爷让我们在这里等他,一定会来的”。
“还要多久呀”!杨琳左手撑着头往桌上一歪,继续挑着碗里的面条。
杨再青抬头看着窗外,窗外的街道上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他看着外面的景色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勾起了点点的回忆,渐渐的他想的出神了。
一阵嘈杂声打破了他的思绪,他顺着声音往处看,见店小二趾高气昂的站在门口堵住了一大一小两个男的。大人个头不算高,背上背着一个斗笠,腰间挎着一把刀,右手紧紧拉着一个小男孩。这两个人衣服虽然不破旧但是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说他们蓬头垢面一点也不夸张。
“哎哎哎,也不睁开眼仔细看看,这是你们吃得起的地方吗”!店小二站在台阶上,几乎是用鼻孔看着二人道。
那男子也不吭气拉着小男孩,一把推开店小二就往里进“有钱自来无钱自去,何故多言”!
“哎,你这人”!
“所有招牌菜统统都上,在沏一壶茶”!男子一边说一边进屋环顾。
“口气倒是不小你有……”一块金牌直接砸到了店小二身上。
“少啰嗦”。
小二拿起来左右端详看了看,又用牙咬了一口“哎,好好,客爷您稍等”!
不大一会,大小七八个菜外加一壶大红袍摆在了桌上。
“爷,您二位还要什么”。
男子摆了摆手,示意小二下去。
这男子将筷子递给那个小男孩,小孩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自己却不吃东西。倒了半杯茶将茶杯放在自己的正前方,然后把茶壶嘴冲着自己放到茶杯的后面(意思是:我有难处,谁能帮我),四下观望。熙熙攘攘的客人并没有理会这两个脏兮兮的人。半晌,男子有些无奈了,低下头看着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小孩,有些惬意的笑了笑。
杨再青见状,起身走到二人桌前,端起茶杯将里面的茶泼了,又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我帮不了你,但是我能找人帮你)。
“在下杨再青,不知这位兄台有何难处”?
“在下,韩立”。没错,他就是我们前文说的韩立。他缓缓的抬头看了看杨再青二人四目相对杨再青大惊,噤声道“是你”!
与此同时
江州城外有一座小桥,桥下清澈的溪水涓涓。桥的这端是喧闹的城镇,叫买叫卖、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男女老少人来人往。
桥的另一头是一片遮天蔽日的竹林,即使是白天,林中也有些昏暗。浅浅的溪水隔开的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由打竹林里走出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面相至少有六十岁,身材挺拔,双目有神,走路脚步轻健,一身粗布衣服袖子一直挽到胳膊肘。穿着双草鞋,身后背着个斗笠,腰间别着把砍刀。挑着个扁担,前后挑着两捆整整齐齐的竹坯子。
老人家一边走一边叫卖着,将将要出林子。突然有人后面叫了他一声。
“杨洪,走的这么急是要去哪呀”?
老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接着往前走。
就在此时,正前方几步远的地方“砰”的一声平地喷出一堆土,从地下蹦出一人。
“哎呀喝,以后河边这种地方得少来”,惠屠拍打着身上的土道。
杨洪打量着他道“我要是没猜错你就是惠屠吧”。
“对对对,没错没错我就是惠屠,哎呀老爷子您让我好找啊”!
“那是,就你好认,除了你那还有这么矬的呀”。
“老人家,说话不要这么毒舌”。
“一辈子了,改不了了”。
“少废话,说,你到江州来干什么”!
“干我想干的和你们想干但不想让我干的”。
惠屠烦了“老家伙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啊,那就吃罚酒,干杯”。
“你找死”!
惠屠纵身一跃直扑杨洪,杨洪一踢前面的一捆竹子,竹子从扁担上脱离砸向惠屠,“啪”的一声被惠屠用钢爪撕开,竹坯子四散,或多或少的有些遮挡视线。
杨洪趁势将扁担带着后面的一捆竹子像抡捶一样,劈头盖脸的砸到了惠屠身上。
“都给我上”!被拍在地上的惠屠大喝一声。
紧接着,桥下,竹林里跳出十几个手持月牙弯刀,带着兽脸面具,一身黑色衣服的喽啰。
这些人一拥而上杀向杨洪,杨洪把扁担一横当做棍子,在人群中闪转腾挪,棍起棍落动作虽然不敏捷但却招招稳准干净利落。片刻,十几个杀手纷纷倒地。
酒楼
“这些天你都去哪了,十八个布联使除了你和戴羽全都回总衙交了令,唯独你二人怎么也联系不上”!
“怎么,戴羽也没回去”?
“总衙派出其余的布联使,就是把江南掘地三尺也得把你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