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前面走过来一个戴着礼帽,身着长衫,戴着墨镜的高个的男子,那人看了眼童阿奎,马上低下头,向一个算卦先生的摊子走去。童阿奎愣了一下,熊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童阿奎拔腿向那戴着礼帽的男人跑去,那礼帽男人拔腿就钻进一条胡同,童阿奎从腰间拔出手枪就跟着跑过去,回头对熊岳和于涤非大声说:“别让他跑了,他就是我们抓的红匪头目震三江。”
震三江这个名字熊岳只是听说过,但是对于涤非那就太熟悉了,这个活跃在江南一带的红色政权地下组织的领导人,不单单是杭州城几个部门缉拿的人,也是南京和重庆列为重要红色政权地下党的重要人物。熊岳和于涤非马上向胡同的另一个出口跑去。
熊岳对于涤非说:“老童见过这个震三江?他不会认错人吧?”
于涤非娇喘吁吁说:“震三江的画像,头两年就在我们中间传阅过。老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刚才一搭眼,老童就认出是他,既然老童这么说,那就一定是错不了。不然他为什么要跑?”
于涤非说着,铮亮的手枪已经握在她的手里,这方面熊岳倒显得有些迟钝,他也从腰间拿出手机握在手上,但是他脑海却在想着一个问题,在童阿奎和于涤非的面前,怎么能让震三江逃掉。
保护杭州城的地下党员,并不是熊岳的任务,如果这么做,自己稍不留神就会在童阿奎和于涤非面前露出破绽,那样将对自己十分的不利。童阿奎真是一个能干的人,看过的一张画像已经过了几年,他居然一眼就能认出来震三江这个人。童阿奎是过去的军统,现在保密局的老人,抓红党的地下组织和人员,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这是那个被称作震三江的人,从前面的胡同口一闪而过,冲在前头的于涤非大声喊道:“震三江,你跑不了了,”于涤非举枪往前面的胡同口开了三枪,大步的往前跑去,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于涤非扑哧一下跄了个跟头,啊呀一声大叫:“熊大哥,真是太倒霉了,我怎么能被绊了一跤?”
熊岳刚好抓住这个机会,脚步停了下来,看着于涤非趴在那里龇牙咧嘴的样子说:“摔坏了没有?这可真是太不巧了。你也是跑的太快了。”
于涤非叫道:“你快去追呀,别让震三江跑了。”
熊岳答应一声就向另一条胡同跑去哪里还有震三江的人影?这是他所希望的。
童阿奎从后面追了上来,大声说:“震三江江从前面那个路口跑过去,你们看到没有?”
熊岳说:“真是太不巧了,于小姐摔在那里,我耽搁了一会儿,就看到震三江不知跑到哪去了。”
于涤非一瘸一拐的走了上来,满脸的沮丧说:“童大哥,都怪我,如果我不是摔了一跤,那震三江还真跑不掉,熊大哥也是为了救我,唉,本来我们是应该立功的。”
童阿奎说:“这件事儿,可不能说出去,如果葛处长知道震三江又从我们的手上溜走了,又不知被他骂成什么奶奶样了。”
于涤非说:“童大哥,以后抓地下党的就不是我们的事儿了,葛处长再不是东西,他也不会骂到我们的头上。走吧,熊大哥一会儿要有重要的消息向你发布,没有逮到震三江你也不要沮丧。”
于涤非一瘸一拐的向前面一辆黄包车走去,上了车,回头对两位男人说:“大世界离这里也不远了,我坐在车上慢慢走,你们在后面跟着。”说着对两位男人嫣然一笑,流露出一位女特工人员少有的风情。
童阿奎刚才一眼就认出那个戴礼帽,穿长衫又戴着墨镜的男人就是名震江南的震三江,他完全是凭着一种本能去抓人,他的政治立场并不是那么鲜明,谁给他利益他就为谁做事,这也是几乎所有的平民百姓最基本的做事原则,他从小就被灌输的就是这样的原则,由于他的机灵能干,许多年前他被招进的军统杭州站,也做了许多杀暗杀地下党的事,他觉得这是他的工作,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是对还是错。他的所有的同事也都是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