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叔历一脸戒备的样子,黄尚有些失望地说道:“丞相啊,切莫以八大氏族之心态看待寡人大业啊,如今八大氏族已是日薄西山,我黄壤氏如日中天,与其小心防备八大氏族,不如向八大氏族虚心求教,岂不是更好?只有实力相当才需防备,丞相难道觉得八大氏族还有翻身的一天吗?”
虽然季叔历并不太赞同黄尚,但是迫于黄尚的身份,也不得不说道:“八大氏族自不可与我黄壤氏相比,是臣多虑了。”
“丞相倒不必敷衍寡人,寡人看的出来,丞相并不太赞同寡人的态度,不过这不碍事,小心谨慎些也未必是坏事。”
“大王英明。”
“只不过,方才四贤之言虽各为其族,然而并非毫无可取之处,治学传礼乃长久之计,我黄壤氏的异军突起,不就是从先祖黄岐学礼归来后开始的吗?立法以制民,虽无情,却有理,对不通情达理之人,绳之以法,岂不正合适?自狮王称霸以来,后土混战不断,劝课农桑与民休息,也是当务之急啊,申不战之言当用。至于修建驰道统一货币,更是一统后土必不可少的一环,岂能不用?”
“大王的意思是?”
“寡人以为,四贤之言看似冲突,实则可共用之,取此之长弥彼之短,方为上上之策,亦合阴阳平衡之道。”
“大王是说,法可容情,劳逸兼顾?”
“没错,法可立,但无需过严,小事以法,大事以礼,事实清楚者用法,纠缠不清者用礼。从事农桑者,可减其赋税,免其征伐,从事徭役者,可补其粮米银钱,以宽其心。四举并用,即使各族受益,又增王族之威,丞相以为如何?”
“大王心有天地,胸藏乾坤,如此方略,必可使各族倾心归附,一统后土指日可待!”
“哈哈哈,万事开头难呐,此方略,寡人也仅仅只有个雏形,至于具体如何实施,还得丞相及众臣多多劳心才是啊。”
“臣等定当不负大王厚望!”
定下了基本方略,季叔历便有了方向,如今后土兵权皆握于王族之手,季叔历推行政令之力度自然会大一些。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季叔历就带着群臣商量出了一套治理后土领域的新方案。
新方案一出,黄尚便立即同意并昭告后土全境实施。
黄尚是同意了,可是有些人就不同意了,比如现在的八大氏族族长,就极其反对这个新方案。
可是八大氏族如今并没有兵权,没有兵权就没有话语权,他们就是想反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反对。
于是,为了抵制王族推行的新方案,八位族长秘密的聚集到了仁义城族宫之中。
八族之中,本是西部二族实力最强,奈何金戎、铜方不知所踪,接任族长的金革、铜正辈分又低经验又少,故而,现在八大氏族均以中部二族为首。
作为为首的族长,巫生也不废话,沉声分析道:“后尚王新设八司以统御后土,并让我等掌管八司,实则是让我等从一族之长变为后尚王之臣子,若我等都成了后尚王之臣子,那我等之族民岂不是也要成为黄壤氏之族民,后尚王此举,乃釜底抽薪也,各位不可不察啊!”
待巫生说完,医明也接话道:“后尚王自平定内乱以来,亡我八族之心一日高过一日,先有自由通婚之举,今又新设八司以困八族,其用心险恶至此,我等万不可坐以待毙才是。”
“我等如今手无兵权,不能调动一兵一卒,为之奈何?”粟立十分苦恼的说道。
要说在座的八人,最不满黄尚的,当属东部二族两位族长,如今要对付王族,这两人又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粟立心中无计,不代表谷满也没有办法,看着大家都满脸愁容的样子,谷满突然冷冷地道:“诸位不必发愁,我等虽手无兵权,可是我等祖上余荫尚在,后土各行各业还都还给我等几分薄面,何不借此要挟后尚王,逼其收回成命,废除八司?”
狮伏闻言顿时大笑道:“哈哈,满兄此计甚好啊,我驭狮氏自明日起,就停止向王族族地贩卖毛皮、竹简、木料,并将王族族地内我族商户尽皆迁出,如今已是寒冬时节,没了我南部二族毛皮供应,我倒要看看,黄壤氏族民如何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