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萨孩童时期,小伙伴间曾经流行过一种用针刺皮肤,来证明‘勇敢’的游戏。
出于小孩子不成熟的观念和过剩的攀比心,洛萨当然也玩过这样的游戏。而且为了让自己表现的更加‘勇敢’,他可以眼睛都不眨地将尖阵刺进手臂。一边任由血液流出,一边高呼“一点都不疼”。
好在最后,这种不良的行为以他唯一一次被‘请家长’和老师严厉的批评教育,画了终止符。
在之后的学习生涯中,他也了解过‘肉里藏针’、‘谷道藏银’之类的事情。犯罪分子用身体走私毒品什么的,也曾不止一次在新闻或影视中见到。
但真正亲眼所见的,这还是第一次。
而且那些文章、电视中讲述的事例,与哈维尔泰此刻的行为比起来,完全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从盗窃**发生,到接连三天的锁城搜查,再到洛萨与哈维尔泰的同行、分别、重逢,已经足足过去五天时间了。
而既然出城时没有被检查人员搜到,就意味着早在那个时候,这两件东西已经在他身体中了。
考虑到将它们收起、放出、再收起,之间的难度和需要的时间。以及哈维尔泰在米德罗夫特城时,随时可能被突击搜查的情况。
只怕这两件宝物被盗出之后,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
这还不止,要想将一颗拳头大小的圆球,和一把两指宽、十多公分长的物品塞进身体,施行前必然还有一个适应训练的过程。
别忘了,在两件宝物失窃之前,哈维尔泰就已经‘身染恶疾’了。
这么长的时间,在脆弱的要害部位藏两件‘异物’,不能吃一口食物,连水都只能抿一点。
其中的痛苦,又岂是刀斧之邢可比的。
只看那些毒贩在身体中塞一些鸽子蛋大小的毒品,一晚过去就痛苦难耐。
哈维尔泰所承受的痛苦如何,洛萨已经完全想象不到了。
比起凌迟、炮烙来,还要胜几分吧。
不要说什么可以用魔法减轻痛苦。
想也知道,一个末法时代的法师学徒,怎么可能将一个魔法维持七八天的时间。
而且相比起减轻痛苦,能够用微弱的神秘力量维持长期没有补充能量的身体,已经是殊为不易了。
换做任何一个意志薄弱的人,恐怕已经在马匹的颠簸中,猝死当场了吧。
‘这个人,真的是在用生命去做这件事的啊’
洛萨抬起颤抖的右手,合因震惊张到最大的嘴巴,也遏制住莫名想哭的冲动。
相比起身体的痛苦来,最让他感到震动的,是哈维尔泰内心的坚强。
一个男人,一个崇尚荣誉的贵族,做出这样举动,与将尊严踩进污泥中无异。
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
将自己摆在哈维尔泰的立场,洛萨没有自信能够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他无惧刀劈斧砍、火烧水溺的身体痛苦,但却想象不到越过心理那道门槛的情景。
或许,是他还没有遇到能让他付出至此的人吧。
“好了哈维尔泰阁下,把‘你’的东西收起来吧。”
狠狠抹了把脸,洛萨长吸口气说道。话语中,那个‘你’字尤其沉重。
接着,他转向身后同样一脸惊奇与敬重共存表情的士兵,高声命令道。
“全体都有,之前分配的任务全部取消,现在下达新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