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相顾骇然,现在大家才人人自危,虽说是以一敌六,眼前这男人却似乎把在场所有人的生死都捏在手里,举手投足间就能团灭聚基众人的样子。他身形瘦削,长发微飘,手持反曲利刃,笔直站在丝丝白雾中,虽说是敌人,身姿却着实称得上潇洒出尘,“你们到底是谁?”男人问道,“这个队伍太有趣了,又是蛇女又是猩猩。”
聚基众人面面相觑,现在就连戴颂这么皮的人也不敢在这位强大的男人面前喷垃圾话,还是丁锐沉声答道,“只不过是想来发点财的普通人,怎么说,朋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如果你们没有伤到我的同事就可以。”男人用低沉的声音说,声调中竟似带着遗憾,“但是现在已经晚了,我只能把你们每一个人都切碎。”他的语声越来越轻,说到切碎二字时已经几不可闻。
耿太龙走到白霜身前,“你怎么样?”
白霜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身体更是忽然一晃就要栽倒,耿太龙赶紧伸臂揽住她。抱着她又轻又软的身躯,闻到她又暖又香的呼吸,就算耿太龙现在傻大黑粗,就算现在时机不对,就算白霜现在满身血污,耿太龙的心头也不禁一酥,看向白霜的目光里多少有点异样。
“我没事。”说是没事,但白霜的声音虚弱,似乎正在忍受巨大痛苦,“你要小心那个人,他的身体做过深度改造,反应和速度都很快。”
“我会小心……再不那么鲁莽了。”耿太龙愧悔地说,他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如果不是他愚蠢的举动,白霜根本就不会受伤。
白霜又皱起眉来,想是伤口疼痛,她把身子缩回,“他真正厉害的是那把锋利的白刀,廓尔喀刀只是障眼法。”
耿太龙轻轻摇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我来处理。”耿太龙说。
事情是包揽上身了,但是现在该怎么办?他问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对付这个快得不可思议的对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对强敌紧张得身体都绷紧了,赶紧告诉自己,“不要慌,千万不要慌,紧张是没用的,就当成平时跟他们打实战对练就行了。”他换个站姿,深深吸气,然后扭动身躯,活动一下血脉。
这样调整一下的效果不错,他可以感到自己的情绪一下就放松了很多,随之而来的是头脑更加的清晰和敏锐。
耿太龙刚才已经证明了一味追着对手打很难得手,那能不能让对手先出手露出破绽再行反击呢?
男人刚才挥出白刀的发力,出刀,轨迹,耿太龙是完全看清楚了的。问题在于就算看清了他自问也没有对策,男人的出手实在太快,白刀实在太锋利,而且他知道那把白刀的攻击范围比看起来更广。如果避不开那拔刀一击,又怎么谈得上反击?
“居合拔刀术,是集中剑客精神和力量,挥出出鞘必杀的一刀。”耿太龙努力回想自己以前学来的知识,“那一刀千锤百炼,所以它几乎是必中的……”
有办法了!
“我换把武器。”耿太龙说,“你一定没尝过这个。”
他走到房间中心,手抚托着那个玻璃冷柜的不锈钢柱子,它有手腕粗细,光滑冰冷坚硬,表面铭刻着平行竖直细条纹。柱子的上端焊了个托盘承托玻璃冷柜,下端则是个金属底座。耿太龙朝玻璃冷柜里看了一眼,里面有个空置的底座。
耿太龙发力一拉,金刚形态下神力惊人,硬生生在没拽倒玻璃冷柜的情况下拉出了一条柱子握在了手中。曾跃的尸体受到振动完全躺下来,耿太龙看到他的胸口一片血红,想也不用想,一定是被那把锋锐的白刀扎穿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