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王凝之就走了,走之前,他唯一遗憾的就是不知道那个与自己合奏的人是谁。
大年初二那一天,王凝之在家找东西的时候,把琴给翻出来了。
王凝之道:“怎么把这个也带来了?”
郗超见了,笑道:“好久都没有听阿兄弹琴了。”
王徽之也说:“对啊,长江的景色甚好,不如我们去那吧。”
于是一行人就去长江了。王凝之将琴放好,刚弹一会儿,就有一个吹笛子的人和他合奏。两个人面都没有见着,却合奏的十分默契。
只不过,那个吹笛子的人却是没有出现过,这让王凝之十分遗憾。他又转念一想,这样更好。
王凝之离开荆州的事没有多少人知道,正如他来的时候一样。
郗超和王徽之想要去送送他,王凝之却说,有什么好送的?以后又不是见不到,这样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郗超和王徽之便不再多说,只是备了一些礼物给王羲之和郗夫人,让王凝之带回去。
王凝之也收到了他爹和他舅舅的信,大意就是不用担心此事。王凝之也就放下心了,既然他爹和他舅舅都这样说,那就是真的无事。
只不过,王凝之遇到事了。
流民。
刚出江陵城十几里,王凝之在车上无聊,便拿着书看了起来。
一个护卫骑着马从前方回来,跟王凝之说,如郎君所料,几里之外的树林,有一伙流民在那等着。
王凝之问道:“大概有多少人?”
那个护卫想了一下,答:“约有一两百人,这附近只有我们。”
王凝之继续看着手中的书,道:“那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唐李,等走的再近点,你带一队人马,去杀了他们。记得留个活口。”
唐李说:“是。”
近了,唐李拿着大刀,紧紧的盯着树林里的人。其他的护卫将王凝之所在的牛车紧紧护住。唐李长的本来就高大魁梧,还挺吓人的。现在板起脸来,流民中有不少胆子小的,当即就后悔了。
唐李突然举起大刀,吼道:“杀!”
短短几分钟,流民就被杀得片甲不留了。王凝之自始至终都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他将书放在一旁,问道:“你怎么知道,桓熙一定会让人埋伏在这呢?”
贾繇笑道:“桓熙这个人,心胸狭窄,又没有什么才能。郎君上次下了他的面子,他肯定会记恨。在江陵城内不好动手,就只有在路上动手了。在这一段路上,流民向来是最多的。杀人越货什么的,也时常发生。”
王凝之道:“你倒是聪慧。”
贾繇笑眯眯的,道:“郎君过誉了。”
唐李将他留下来的活口带到王凝之所在的马车旁,大声说:“郎君,人在这儿。”
王凝之走出去,一旁的家仆将他扶下牛车。王凝之看了一下那个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人,问唐李道:“你问出什么没有?”
唐李说:“他说是桓世子的吩咐,让这些人杀了郎君,就算杀不了,受点伤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