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滴答”
阿斯加德,监狱。
被父亲奥丁亲手送进来的海拉席地而坐,背靠着墙壁,低垂着脑袋。披头散发的模样丝毫不见过往阿斯加德王女的骄傲与风采。
被打翻的瓶口还在不断向下滴落着本应甘甜的露水,随处可见的碎裂装饰物充分说明了这位王女心中的愤怒到底几何。
“为什么”
“为什么”
细若蚊吟的疑问得不到任何人的回应,孤单一人蜷缩在墙壁角落的海拉不由得缩了缩身子,脑海中关于父亲奥丁的影像在不停闪回。
你这是在胡闹!海拉!
我才是阿斯加德王,不是你!
还是说,你觉得你已经有资格取代我了?
三个小时前的奥丁那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海拉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有自己的军队。不仅如此,你给我去阿斯加德王宫地下的古老监狱内好好反省!
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再之后的话语,无非就是母亲弗丽嘉的求情,以及奥丁堪称无情的话语。
海拉甚至都不愿意回想。
因为每回想起一次,她的心就冷一分。
她明明一切都是为了阿斯加德考虑
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阿斯加德彻底征服约顿海姆只是时间问题
“为什么”
眉心伤口处的殷红血液已经凝固,海拉从贝克特手中借来的心灵宝石被全力爆发的奥丁硬生生给抠了下来。
“奥丁,现在你可以跟我谈谈了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给海拉造成多大伤害?”
王殿内,眼看着奥丁的情绪逐渐趋于平静,弗丽嘉再一次出现在了丈夫面前。
“这是她自找的。”
把玩着重新镶嵌回心灵宝石的权杖,奥丁冷哼一声。
王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哪怕这个挑衅的人是他的亲生女儿。
“何必呢,奥丁。”
“你应该知道海拉她并没有反叛的意思。”
弗丽嘉来到了奥丁身边,坐在了丈夫的大腿上,右手轻抚着他的后背。
如果海拉有大逆不道的想法,那她就不可能现在还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安抚奥丁。
“我当然知道。”
“但是,海拉这一次是真的过分了。”感受着妻子的爱抚,奥丁闭上了眼。
当海拉带着军队出现在他面前时,天知道他的内心有多惊骇。
他才是王,他才是阿斯加德的王,海拉只是她的女儿。
而也正是这一次,让奥丁看到了女儿在军中的威望。
这接近于谋逆的行为,却仍然有那么人愿意跟随她
被天神一朝灭去锐气的奥丁心中莫名产生了一股恐惧。
“海拉,她只是需要时间奥丁。”
弗丽嘉也不知道该如何为海拉此次的行为开脱,只能推脱于时间。
“这是我的问题,弗丽嘉。”
妻子不敢说,不代表奥丁不敢认。
海拉之所以偏激成现如今这个样子,罪魁祸首自然是他奥丁。
如果不是他自海拉小时候起就不断给她灌输战争与杀戮、开疆拓土的理念,将她培养为了自己的行刑官。
海拉的思想又怎会变的如此偏激。
或者说
如果不是遇到了那堪称恐怖的天神存在,他奥丁现在恐怕也不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这段时间,就让海拉一直在监狱里面待着吧。”
睁开眼,奥丁叹了一口气。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
眼下这种情况还办婚礼,完全是自找不痛快。
海姆达尔的受伤,天神随时可能降临阿斯加德的威胁,还有九界的基本盘。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心力憔悴。
“那,海拉和贝克特的婚期呢?”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家孩子终身大事上的弗丽嘉迟疑了一会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