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最后以齐泽的退让的结束。

“那就按你的去做吧。”他耸肩，方才对峙的势头突然全部消失，又回到了最后佩玥见到他时，那个不靠谱的样子。转变速度之快，让人怀疑刚才那个义愤填膺的人是错觉。

察觉到佩玥怀疑的眼光，他又摊手解释道：“我这不是打不过你吗，待在这没含义对吧。而且我阻碍你的话，你不会让我又好果子吃吧。”

他又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匕首：“我可不想被这玩意捅上一刀。”

佩玥瞥了他一眼，收起匕首，淡淡道：“你，交出来东西就走吧。”

“很遗憾，所谓真正的日记并不在我这里。”齐泽弯起嘴角：“或者说，不应该存在在这里。”

又是这种兜兜转转拖延时间的说话方式，这个人说话总是尤为让人烦躁。佩玥威胁性的看了他一眼，从腰后抽出了一直没用的鞭子。那并非专门针对灵，对人的生魂也有伤害力。

没错，她不杀界内活人。但是，没说不动活人的魂。

“你还想耍滑头的话，我不奉陪。”

清淡的口吻，语言间带着浓烈的冷意。齐泽眉头一挑，认命一般，低头从背后抽出一本带锁日记。

“钥匙不在我这。”

他简短的回答，递交给对方，然后退后。

折叠刀从袖口划出，信手一划划出空间裂缝。界外正是空无一人的现实教室，与界内一致，天色已然漆黑，走廊上的白炽灯单调的把墙壁照成苍白的颜色。

裂口不大，但是能容一人通过，现世的人气铺面而来，界内甚至有了短暂的摇晃。齐泽一脚踏入现世，一边朝对方挥手，挤眉弄眼道：“怎么找钥匙就是你的事了，加油~”

他退出的一瞬间裂口就消失了，只是短短数秒，这个人就诡异的从界内逃脱出去。没有什么力量，手法极度耍小聪明，但是——

很危险。

佩玥握住手中的武器，不自觉的开始思考钥匙的下落。然而大脑突然强制截断思考，身体反射性的转过身，猛然后退。

出现了！

抬眼看去，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的灵。入目是纤细白皙的，属于少女的腿。踩在阶梯上，甚至没有声音。

那个灵从楼梯上往下看，眼眸漆黑，苍白的面孔上透露着些许似人的忧伤。

空气仿佛被寒气冻结了，刺骨的寒冷包裹住佩玥，脚下已经结出冰碴。大片的白色自灵的脚下蔓延而出，像是水银浸泡一般吞噬了地面。自楼梯上一级一级流下来，然后蔓延到另一端的女生脚下。

液体欢欣鼓舞的簇拥着，先是脚跟开始，像滕蔓一样往上攀爬。逐渐吞没小腿，大腿。佩玥站立着，似乎被寒冷冻结僵化而无法行动，任凭白色一直爬到眼角才放缓。

像是被白色的巨兽，自脚下至头顶的吞噬。

最后一滴水银覆盖上黑色的头发，寂静的空间里发出一声寒冷的哭泣。

现世瀚祁学院

“你这小子！”

刚落地，还庆幸没人看到，走出拐角就被曾子建从背后来了个勾脖子，险些被勒断气。

齐泽咳嗽两声反手把曾子建的手扒下来，没好气道：“卧槽，你能不能轻点，想我死吗？”

“呸，说道的一起去试鬼，你突然跑哪去了？八点了，都晚自习了，今天的计划完全失败了！”

“你有过计划？不就是直接踹开门然后进去用手电筒扫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