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高台向门口的方向,有一根天桥,顺着天桥就可以步行出去。
反正高台以下都是车行道,只有车能进出。
陈靖顺着天桥还没走到一半,忽然间,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大老远的,这俱乐部的大门就敞开了,然后火红色的跑车如一道流星一样,从外面疾驰而进。
直接就开到了高台这边来了。
停住之后,一个身穿铆钉牛仔裤、牛仔短袖的女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女人也是短发,但染得五颜六色,看起来颇有点80年代杀马特的感觉。
同时她的脸上、手臂上,清晰可见的刀疤纵横罗列,光是看得见的地方,就有十条刀疤。
这明明是个女人,却长了一张粗犷的脸,耳朵上有九个耳环,嘴唇上还有个银色的唇环。
她下车之后,直奔高台之上,到了吧台边,就招呼瞿静婷拿酒给她。
瞿静婷也不敢怠慢,相比较对其他人的冷漠,她对这个女人,几乎跟刚才对他一样温和。
也在这同时,之前那位询问“陆语冰”下落的男人也再次到了吧台边,跟那杀马特女子谈起了话来。
可没说两句,杀马特女人抓起杯子就砸在那男子的脸上。
“我去不去,什么时候去,用你来教?”脾气非常火爆,语气天生就携带着一种肃杀气。
那男子也是个陆家人,他这次可是奉长辈的命令,来传话的。
可在这却受到这样的待遇。
然而就算如此,他居然也没敢发怒,主要的还是不敢跟这杀马特女人硬杠。
“话我已经带到了,你若不听,那你就等着自己跟长辈们解释吧。”男子狠狠丢下这话,甩手就走。
在经过陈靖这边的时候,他又朝陈靖吼了一句:“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戳瞎你的眼睛。”
陈靖收回目光,赶紧看向其他地方,心中也已然有数了那个杀马特女人,恐怕就是真正的陆语冰了。
当透过墨镜,使用天子望气术偷偷观察的时候,只看了一眼,陈靖就吓了一跳。
只见这个杀马特女人的小腹丹田位置,竟然有着一条93厘米的灵线。
聂钊这个该死的混球,说什么陆语冰长得还挺好看的,这也能叫好看?还害得我认错了人。
如今确认了正主,可陈靖也不敢再上前去了。
妙手桃花真言术的效果,他刚才已经验证了。
他只要一跟瞿静婷说话,那瞿静婷就双眼犯桃花,对他一副痴迷的样子。
若是再用这个术去对陆语冰使用,他无法想象这个杀马特女人会如何,要是变得跟瞿静婷一样对自己痴迷,那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想死的心都会有了。
瞿静婷在酒吧台后面依旧看着陈靖,远远地看着,目光当中充满着不舍。
但女人家的矜持,让她终究没有跨出更主动的那一步。
但她的这种注视,也是被陆语冰给发现了。
陆语冰顺着她的视线扭头一看,就发现了陈靖的所在。
“他是谁?”陆语冰冷冷地问。
“他”瞿静婷有点紧张,更有一种类似于做贼被抓的心虚。
“问你话,他到底是谁?”
“我我不知道。”瞿静婷垂着头,咬着嘴唇,紧张到极致。
“你不知道?哼,你当我是瞎子,你看他那眼神,明显不对。若是不知道他是谁,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陆语冰说完之后,就朝陈靖喊:“那个谁,你给我过来。”
声音粗犷而洪亮。
陈靖当做没听到,转身就要走。
可是,周边有几个小弟模样的人,忽然匆匆就跑了过来,将陈靖的去路给拦住了。
“冰姐叫你,你耳朵聋了?”一小弟一上来就推了陈靖一把。
陈靖故意露出怯态:“冰姐?叫我吗?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你过去不就知道了?”几个小弟将他围得跟铁桶一样。
生拉硬扯,将他推到了酒吧台边上。
然后那几个小弟就退开了几步,围成了一个圈子,盯着陈靖。
陈靖怯怯然,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你是谁啊,看着挺面生啊。”杀马特女人开口。
那些小弟既然称她是冰姐,那么想必就是陆语冰无疑了。
这会儿距离如此接近,陈靖更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的刀疤。
眼睛边、嘴边、脸颊上、耳朵边,都有刀伤。
他无法想象,一个陆家子弟,而且还是个女人,为何身上会出现这么多的伤痕。
“第一次来?”陆语冰大马金刀地转过身,叼着一根烟,问陈靖。
“是啊。”陈靖做出一副非常拘谨的样子。
“你跟她认识?”陆语冰指着瞿静婷。
而陈靖也看了瞿静婷一眼,却见瞿静婷眼神闪躲着,似乎想跟他传达着什么。
眼珠匆匆地左右转动,神情之间流露着一种担忧。
“不认识。”陈靖思考了一下,做出了这个回答。
他话音刚落,便是见到瞿静婷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冰姐,我之前看到他跟嫂子在这聊天,聊得似乎很投缘。”一小弟忽然插嘴道。
“有这种事?”陆语冰猛然转头盯着瞿静婷。
瞿静婷则脸色一白,然后赶紧摇摇头:“没没有。”
“明明就有,我们好多人都看到了。”小弟神助攻说道。迫切地想在冰姐面前邀功。
“行啊你,我刚走,你就想勾搭别的男人?”陆语冰的手忽然就在桌台上拍了一下。
瞿静婷当场就吓哭了,一直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陆语冰却没怜惜她的眼泪,又盯着陈靖:“你胆子不小,连我的女人也敢泡?”
“”陈靖此刻心中有点凌乱。
她的女人?
敢情这个陆语冰居然是个百合花?
“没真的没有,我我只是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想到了我弟弟,就跟他说了几句关于酒的事情而已。真没跟他聊其他的。”
瞿静婷很了解陆语冰的脾性,一见她即将进入发火的边缘,也立刻站出来为陈靖解围。
“你弟弟?”
“真的,不信你看。”瞿静婷从身上拿出了一个老式怀表,而怀表的内侧镶嵌着一张照片,那是她一家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