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荼起身道
“我不相信我的阿落会杀我。就像,我不会杀她一样。韶狗,你愿不愿意跟我打一个赌?”
“你愿意吗?”
韶流光瞧着她目光微不可查地一黯,依旧笑着抬头道
“哈,当然愿意,你若输了,我便要向你讨要一物。届时,你可不许再装失忆。
好戏即将开始,我也该去扮演我的黄雀了,寒江雪这只螳螂布局了这么久,就在今日落子,只是可惜这繁华人间了,竟成了这场厮杀的中心,何其无辜。
不说了,寒江雪找上来了,我该走了。”
说罢,转身奔向那青衣。
韶流光摸了摸何荼面前那只余温尚在的酒杯,只觉这四月柔阳,竟有些刺眼。
一时想闭上眼睛,藏在黑暗里,因为张开眼睛,只能瞧见她,逐渐走向别人的背影。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说书人面对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有些疑惑,又有些揣着明白装糊涂。
若是有一天,说书人成了书中人……
“哈,怎会。”
他笑着摇了摇头,一口吞下手中的三滴血,入口十分苦涩辛辣,余香却又格外清甜。
有时颇为想不通,为什么她会钟情于这般古怪的烈酒。
有时亦颇为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明明不喜欢烈酒,却因为她喜欢,便总是习惯性的点上几壶……
彼时微风斜柳,坐听人声嘈嘈,韶流光抬头看向那座威严耸立的宫门,仰头灌下何荼走时未来得及喝的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