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要回头来拉她的时候,她先一步举步进来了。
接过她手里所谓的行李随手扔到床,然后打开卫生间的门,对她说“进来”
她面部没有表情,走进去。
“干净的毛巾在这里,这个柜子是浴巾,牙刷杯子在这里”他打开一个个柜子,告诉她洗漱用品的放置位置。
然后又带着她出来“肚子饿就打前台电话,需要什么告诉他们”
三月垂下眉眼,嘴边撕开一个无声的笑意。
那弧度让殷商有些不舒服,不知是因为那浅淡的笑意里充满了对她自己的讥嘲或凉薄,但他却没有发火。
她抬起头来环顾这个她根本不会住得起的房间,而后转头看着他,嗓音很漠然“旁人瞧见了,会以为我是你的晴妇,而不是阶下囚”
“你乖乖地住在这里,只要不试图逃走,就会平平安安”
“这是房卡”他走了,连背影都是那样的冷峭。
三月抬眸,看着关闭的门扉,这么薄薄的一扇门,将她往后的自由,都阻隔开来!
…………….
接下来的日子,三月正常班,没有人再敢来为难她,她去抱一箱酒,经理慌忙地抢过,客人请她喝一杯酒,经理出面挡下,她引领客人去包厢,经理堆着笑请她去休息。
是的,没有人敢为难她,除了经理,同时也没有任何人跟她讲话,她去食堂吃饭,也没有人愿意与她一桌,那些同事对她侧目,背后议论,可就是没有一个人会与她说一句话。
她又像被关在地下室一般,经理取代了木头。
6点才换班的她,10点就被通知可以下班。
她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和颜悦色的男人,轻声说“经理,其实我可以正常下班”
“没事,这里有其他同事,你太晚回去不安全,反正工资会照结给你的,下班吧”
她知道,他决定不了什么,她也知道,在这些人眼里,她是养在那个恶魔金屋里的麻雀。
不是金丝雀,是麻雀!
没说话也没点头,她转身要走,身后又传来经理的声音“三月”
脚步停下,她回过头,看着那张精明的脸出现欲言又止的神情。
经理说“那晚的事…..二少爷那边……”
对方话没说晴朗,但她明白了,那晚他点名她去送酒,兴许是收过梁明泽的钱了的。
他以为那个烂人会为了她去责罚他吗?
“他不知道的”她看见在自己说完这简短的一句话后,经理脸明显轻松了的表情。
“那好,你回去吧”
………………….
一个人走在路,高跟鞋的鞋跟踩在有凹槽的路砖,深一脚浅一脚。
广东冬天的夜里还是冷的,搓了搓一只手臂,身的制服在KTV可以御寒,在室外却是没多大用处的。
走路经过一个卖烧烤的摊子前,浓郁的孜然味充斥在四周,三月停留了一下,看着那炭火滋滋作响的生蚝与韭菜,然后又迈脚走了。
回到酒店楼下,回头看了一眼,对面马路立着一个人,她认得,那是木头。
见她看来,他又掩耳盗铃似地躲到一旁去。
她笑了笑,带着嘲意。
房间阳台挂着昨晚新洗的制服,她只有这两套衣服,拿下那套干净的进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异样的响动。
叮铃一声,是门卡扫在感应器的声音。
她僵硬地站在浴室门口,攥紧手里的毛巾。
室内寂静无声,内心一片紧张,放轻脚步跑到门边,随手拿起壁柜的花瓶,躲在门后心跳如雷。
她看着门把转动,然后被人●app下载地址xbzs●从外面推开,一只脚伸了进来,然后是一个脑袋。
心跳骤停,高高扬起手里的花瓶往对方头砸去…………………
那人猛地转身,扔掉手里的东西眼疾手快地一手擒住她的手腕,一手揽她的腰将她往后面的壁柜逼去。
砰一声,搂在她腰间的手撞柜子,两具裑体贴在一起严丝合缝。
看清闯入者的面容,她既惊又怒,双手被高高架在头顶,与身前的男人形成极其暧昧的姿势。
他比她整整高出一个头,此刻低头看她,放在她腰间的手抽出,拿掉她头顶还牢牢攥在手里的瓶子,一边问“做什么”
抬头,她怒目看他“有贱、人闯进来,我总得自保”
“下次把灯关,动作敏捷点”他教导她,瓶子被他放在一边。
“对,不然我就能让你脑袋开花了”她说话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裹挟着淡淡的馨香,若有似无。
他瞧着她生气的模样,面容精巧,衬着一双圆润的眼睛,身前微微起伏。
眸色渐渐变得幽深了许多,可三月还没觉察“你放开我”因挣扎而扭动的肢体却更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某处烫得难受,他低声在她耳边说“别乱动”
小小的身子一僵,却不是因为他的话语,而是底下那个抵着自己的不明ying物。
空气炙热而暧昧,三月又羞又怒,却不敢再有动作,只怒目瞪他,又重复了一句“你放开我”
目光紧锁着她一张一合的滣瓣,幽深的眸翻滚着情域,他缓缓低下头来…………..
她看着他一点点靠近,灼热而霸道的眼神似乎要将她吃干抹净。
三月心惊,抿紧一双唇,身前起伏得愈加厉害。
这样的姿势与他逼近的面容让她既觉屈辱又恼怒,挣脱不开,他的唇就这么印她的,两唇相碰之际,她厌恶地别过脸,咬紧牙关。
殷商的吻没落空,可柔软的触感只是那么一瞬间,她别开脸,他的唇距离她的耳朵很近,只要稍稍一侧头,便能含住那长着细细绒毛的耳垂。
他将她的脸扳过来,看到她双唇紧抿,满目愤恨,就这么瞪着他“怎么,现在换手段了?”
没有再进一步,他放开她,拿起地的东西信步走到房间里。
自顾自将东西放到茶几,一一打开,食物的香气飘散出来,开始在清馨的房间内流淌。
“过来,吃东西”
三月饿,真的饿,也馋,可是一点也不想吃这烂人的东西。
迟迟没有回应,他干脆夹起一块生蚝,小心地不让蒜蓉跟葱花从面掉下来,然后起身朝她走去,将食物送到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