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盘子回了屋放在榻上的小桌,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才缓缓掏出信。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他的字写的很潇洒,一句话写在纸的正中央,这倒是有点儿他的风格了。
低声念出诗句,想着他自己来说这话会是什么感觉。拿起他送来的绳子,里面有细细的金丝银线在昏黄的灯火下泛着丝丝闪光,又拿起各色琉璃珠子,大小各异,透过珠子上的小洞能模糊看到他纸上的字迹。
“东西倒是好东西,可我想见你。你难道不明白吗?”看着桌上的东西,我只觉得冷冰冰的,虽然来了信,但怎么能比得上自己过来了?
我是越来越贪心了啊。
九阿哥的动作终于惹怒了康熙,他发话要是他再这样就不要上朝了,九阿哥也是有脾气的,第二天果真没来。
康熙去宜妃处向宜妃抱怨,宜妃虽想说几句自己儿子的好话,看这次他实在做的过分,也只能在一旁绞着帕子不说话。
不过康熙应该也是有些心虚,觉得给九阿哥的爵位有些不妥,向宜妃抱怨一通后也没有实质性的处罚。
我也只能每天看着他送来的绳子叹气,几日里也编了几条出来。
屋外传来敲门声,我喊了声“进”,却没人推门进来,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开门。
陆泰刚刚下了台阶,廊下站着的可不是让康熙头疼的九阿哥,见他面色如常,手里也没了碍事的拐杖,正看着我浅浅笑着。
“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屋穿了件大氅,出门已经不见陆泰的影子,院门也被关上了。
“你送我的穗子我这几日都带着。”他走近掀开袍子,我这才看见他腰带上别的穗子。想他这几日做事有些过火,我带着些抱怨看向他,“你的脚没事吧?万岁爷可真的有些生气了。”
听了我的话他倒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退后一步同我并肩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的萧瑟景象说道:“自然是没事。我就是气不过,太子有什么好的,皇阿玛就这么喜欢他?要我说八哥比他厉害多了,凭什么不能当太子。”见他说的大声,我拉着他的胳膊看着他摇头。
“我偏要说,别人我都不能说,只能来你这儿,你也不愿意听?”
“我不是这个意思。”话虽是埋怨我,但我知道他只是在说着自己的委屈,牵上他的手,这才发觉他的手冰冷,也不在乎闺房不闺房,拉着他进了房间。
他倒好,木头似的立在门口,面上一副气愤模样,收好自己的大氅,这才走到他面前伸手解下他的袍子挂在架子上。
“这次四哥成了亲王,连十四都封了贝子,我怎么也应该是个贝勒,皇阿玛这么做虽没伤太子的心,但他难道就一点儿都不顾及我吗?”他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重重拍在桌子上。
我把手放在茶壶边探探温度,还热着,这才坐下打算同他好好说话。
“你不要太伤心了,万岁爷对太子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再说此次八爷受罚,万岁爷也是怪你同他走的太近想告诫你。前几日万岁爷去找了宜妃娘娘还说你性子通透伶俐,生意做的好。”
他听了冷笑一声:“生意做得好?皇阿玛不知说了我多少次,说我丢了皇家的脸,现在他倒是改了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