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禾跌跌撞撞的膝行至钟宁面前,哭求道:“钟娘娘,这些东西真不是我偷的,娘娘……”
钟宁垂头,看向他,半晌,再次抬头,一字一顿的道:“不是他。”
佟箬觞道:“寻淑仪想要袒护他,也要有证明他青白的证据。”
钟宁没有理睬她,冲着息禾道:“你,起来。”又转头看向蓝晰若,依旧十分机械的道:“我就是证据。”
柳含烟道:“你算什么证据?又能如何证明?”
“真正的贼人在此!”秦凤楼自院外匆匆赶至,拱手禀道:“启禀陛下,太妃,贼人不是息禾,而是他”
她侧身一闪,两侍卫押着一个内侍装扮的男子上前,跪倒于地。
太妃问道:“秦昭仪,他是何人?”
秦凤楼道:“回太妃,此人名叫槐五,是一名浣衣局的粗使杂役。今日臣妾生辰,邀请钟妹妹去我宫中吃寿面庆生,我二人在园子游玩,却撞见这槐五慌慌张张的穿过合欢林。我瞧着他神色有异,于是带回去一番盘问,槐五做贼心虚,没禁住几句讯问,就全盘招供了。”
太妃道:“如此来,昨夜的失窃之案是槐五所为了,那这些赃物又如何会出现在息禾的房间里?”
秦凤楼呵斥道:“太妃问你话呢,还不从实招来!”
槐五伏跪于地,颤声答道:“奴才、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偷盗了一些宝物,无处存放,见这里清净隐秘,以为无人居住,故而偷偷的将赃物暂寄于此,准备待风平浪静了之后,再将这些东西带出宫去,变卖为钱财。奴才糊涂,我再也不敢了,求陛下开恩,饶我一命!”
太妃望向正在背对着众人欣赏窗外风景的蓝晰若,摆手道:“拖下去,乱棍打死。”
那槐五大惊,挣扎道:“佟妃娘娘,您当初……”
“来人,堵住他的嘴!”佟箬觞兀然一喝,又急上前,拱手禀道:“陛下,太妃,慈人,临死之前还要诬陷他人,不过是要拉一个当垫背的罢了,污秽之言,不必再听。”
侍卫将白布塞入槐五口中,槐五呼喊不出,便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
咣铛
一块红绸自槐五的怀中掉了出来。
甘吟歌上前,捡起红绸,展开,是一个女儿家的肚兜,肚兜里,还包着一把折扇。
佟箬觞瞥见那肚兜上的花绣,一惊,叫道:“这樱花,不是淳妃妹妹绘制的么?妹妹,此物是你丢失的?”
商羽瞄了一眼那肚兜,不禁捂脸,尴尬道:“是……是吧。”
秦凤楼展开折扇,问道:“淳妃姐姐,这扇子被抱的如此私密,想必此物应是姐姐的心爱之物了吧?咦,这扇面好生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似的……”
太妃道:“拿过来,本宫瞧瞧。”
秦凤楼上前,将折扇奉于太妃。
太妃将折扇接过,思了许时,道:“这柄渔舟唱晚的水墨玉骨折扇,不是清竽常常佩带在身的么?”
秦凤楼哦了一声道:“臣妾就如此眼熟,原来是摄政王殿下所佩之物。可是,这扇子怎么会出现在淳妃姐姐的肚兜里?这……”
蓝晰若陡然转身,看向众人手中的肚兜和玉骨折扇,愣了半晌,忽转向商羽,从淡紫色的唇线间硬生生挤出两个字来:“解释。”
商羽听着他能呵出冰碴子的语气,不必揭开银纹面具,就已经可以想象得出他此刻五味杂陈的面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