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舒呆呆地摇了摇头:“没有啊,很干净啊?”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我觉得你好漂亮啊!”流舒由衷地赞美道,就差对着龙易流口水了。
钟离瑞泉和慕容槿末都笑起来,流舒顿时羞红脸,道:“你们笑什么?我真觉得他好看。”
龙易冷冷道:“再说话就割掉你的舌头。”
刚缓和的气氛再次凝固。
“对了。”慕容槿末道:“比武招亲那日,还请二位前来观礼。”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邀请钟离瑞泉前来观礼,但她却隐约感觉到,在邀请钟离瑞泉来观礼的时候,她心里似乎还期待着些别的什么东西,或许……还想让他上去打打兵擂?慕容槿末猛地甩甩头,把这个奇怪的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
“一定。”钟离瑞泉答道。
又是一阵无话。
“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啊?”慕容槿末问钟离瑞泉:“一直没有机会问公子的名姓,唐突问及,公子莫要见怪。”
“我?我是龙易啊。”钟离瑞泉自以为慕容槿末还以为他是龙易,却不知道她早就知道哪个才是真的龙易了。
龙易干脆闭上眼,一副我什么也听不见的样子。
慕容槿末指指闭目养神的龙易:“他不才是龙易吗?”
“嗯?”钟离瑞泉惊异不已:“你知道了?”
慕容槿末尴尬地笑了笑。
生怕钟离瑞泉再追问个不停,龙易紧接着道:“你竟然不知道他是谁吗?你爹没跟你说吗?”
慕容槿末摇摇头,看着钟离瑞泉那双似水般清澈温柔的眸子正带着笑意望着她,不觉又红了脸,也忘了继续追问。龙易道:“你就跟我一起叫他公子吧,别人都这么叫他。”
慕容槿末“哦”了一声,搜遍整个脑海,也想不起在永安城有个什么样的人物被人称之为“公子”的,想了半晌,只好放弃。
钟离瑞泉问道:“这次比武招亲,是你爹逼你的?”
慕容槿末摇摇头,道:“是我自己。”
龙易冷笑:“慕容小姐,你小时候养过驴吗?”
“没有啊,怎么了?”慕容槿末答道,一脸天真。这下,连钟离瑞泉也忍不住笑了。
流舒指指脑袋,提醒慕容槿末道:“小姐,美人说你脑子不好使。”
慕容槿末胀红脸,流舒在钟离瑞泉面前毫不避讳的言语令她格外难堪,龙易同样不快地挑挑眉,冷冷地扫过流舒一眼。
“为什么?”钟离瑞泉不解:“为什么要比武招亲?”
“因为我们小姐要救……”
“流舒!”慕容槿末不记得这是今天第几次让流舒住口,她只知道她今天的话太多了。
“哦。”流舒委曲地瘪瘪嘴,一路上再没有说一句话。
马车平稳地行驶到静德王府朱红大门前的石狮子旁停下,慕容槿末和流舒下了车,慕容槿末不失礼数地问道:“既已到家门口,可否请二位到府上喝杯茶?”
龙易正欲说“正合我意”,钟离瑞泉却淡淡地回绝了:“多谢慕容小姐好意,只是俗务缠身,不便多做叨扰。”
“如此……”慕容槿末流露出失望之意:“公子慢走。”
修长的指节放下车帘,钟离瑞泉微不可闻轻叹一声,道:“走吧。”曾被慕容槿末泪水打湿的胸口不知为何竟又漫上一丝凉意。
流舒同样失望地撅着嘴,舍不得收回来的目光紧紧地贴在渐行渐远的马车上。
“太子。”龙易突然开口:“您不是要探探慕容匡正的底儿吗?把他女儿送回来顺便入府一叙,总比突然登门造访来得顺理成章,怎么就走了呢?”
轻轻掀起那双温柔的眼睛,钟离瑞泉看着摇晃的车帘,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他才悠悠说道:“慕容一氏一向没有什么逾越的地方,咱们可能是想错了。”
“不。”龙易果断地打断钟离瑞泉:“你是因为他是慕容小姐的父亲而犹豫了,太子,她已经影响了你的判断。”
钟离瑞泉的目光忽地转向龙易,眼睛里射出从未有过的寒光,他突然扑向龙易揪住他的衣领:“如果母后知道这件事,我就拿你试问。”
龙易的胸口上下起伏,缓慢而坚定地说道:“那就远离她,就像你刚刚那样压抑着自己一样,一直一直、永远永远地压抑下去,这样,她就可以好好儿活着,至少衣食无忧地渡过这一生。”
钟离瑞泉如同泄掉了所有力气,他松开龙易,靠着车厢,再不想说一句话。他只感觉很累,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爬满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