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俭长子,大名他爹还没想好,取了个长生的名叫着。产生洗三,满月,都是南湖书院办的。傅振羽作为姑姑,出了一份子礼又替父母出了一份。待到八月底,林家的宅子上梁那日,傅振羽又替父母,比照给牟家随的礼翻了一倍,随了乔迁礼。
银子多少不,傅振羽这样事事为父母出力,又弄着诺大的书院,还兼顾着铺子、女学,日日有多忙,林老太太在这住了两个月,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又想着女婿女儿,中秋节礼都没往家里送,当即做了个决定。
“秋收过后,我去苏州一趟。”
翻了年,林老太太就六十六了。腿脚虽利索,但是秋收过后,也就冷了,这路不好走。林舅舅和林太太一番商议后,将家里的秋粮托给本家,定了九月的车马,陪老娘去江南。
不等他们离开,韩末和李宗延自开封回来。
两人考完之后并没有回书院,而是一直等在那里,等着乡试的消息。是以,这两人是带着乡试的结果回来的。才见到风尘仆仆的二人,傅振羽就道:“不慌,让我猜猜。都中了,宗延的名次更好一些,可是?”
李宗延望着傅振羽的目光,全然的佩服,意思是,傅振羽猜中了。他的眼中,除了敬佩,还有一些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可惜,隔着男女之别,他无法倾诉。
韩末那里则不服气地:“我考了个第七,也不差的,师妹也该奖我。”
第七的名次还没有李宗延的好,那李宗延,该好到什么样?所有人都望着李宗延,等着他宣布。
同庆九年河南乡试,共取一百二十三位举子,汝南县三桥镇李宗延,亚元。
这是傅振羽都没想到的好名次,她立即让人去请李母和李茉莉母女,自有另一番欢喜不。所有人都高兴之际,李宗延借着酒意,找了傅振羽话。
“周学政找了我话,建议我不参加明年的会试。”
傅振羽略一思索,明白过来,笑问:“是怕你得个同进士?可在我看来,同进士也是厉害的。三年一次大比,若想不中同进士,会试势必要进前五十,才有希望。袁自舟同庆七年去考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对他的。没想到的是,他意外的出息。”
“山长想我继续考?”李宗延有些意外。
“这倒不是。袁自舟那会儿,我需要他中进士来帮我成为夫子,自然要鼓励。这都快三年了,我想明白了。我想做什么,终究还是要靠我自己。对你们的要求,便是怎样对你们好,那就怎么去做。”
那完全是一个师者的口吻。
李宗延微微叹息后,道:“嗯,我应了周学政。”
傅振羽以为事情到此结束,哪知,乡试结果敲锣打鼓地进了南湖书院当日,书院就来了个周学政,点名要见山长。
傅振羽从未有过架子,对方又是这样的大官,忙整理了仪容去见客。
周学政是个年近六旬的老者,听闻傅振羽便是山长后,惊坐起来,问:“你是山长?”
“回大人,民女之父才是南湖书院山长。这几年父亲身体不好,在江南修养,弟弟又,民女暂代山长罢了。”
周学政目露恍然,继而怒不可遏:“枉我那么看中李宗延那子,竟是个儿女情长之人!”
完,抬腿就要走。
显然是误会了,傅振羽忙叫住人,以山长和夫子的身份,为李宗延话:“大人勿恼,有话好好。宗延那孩子回来和我过大人提携他的事,他感激不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