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面色大霁的李子坚,坐到了傅振羽先前的位置,一面看计划书,一面问,“又在写什么,可要我帮忙?”
“暂时不要,我总要先出个”
傅振羽在李子坚翻阅之际,飞快地说了下自己的些许打算。目前只是雏形,李子坚也看不出什么,只道:“那你写完再告诉我。”
李子坚用言行证明,他不仅不反对妻子做自己的事,还会全力支持。也用情绪告诉傅振羽,夫妻两个不能各自为政,必须齐心合力。被李子坚牵着下楼的傅振羽,想明白这一点后,撅着嘴道:“大师兄,你太霸道了。”
“理所应当之事,何来霸道之言?”
口内反驳的同时,李子坚牵着媳妇的手略微施力,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就着抹着糖衣的“霸道”,傅振羽非常识时务的改口:“没事,我刚好喜欢大师兄的霸道。”
为了印证这一点,自小年开始到正月十五,傅振羽不是忙活家里就是忙着赴宴各大传统节日,是走亲访友,也是各种关系走动的最佳时机。不管是自家宴客,还是去别家赴宴,傅振羽都是打起精神睁眼,一身疲惫合眼。
正月十六这日,因为童掌柜的归来,傅振羽没出门。见到童掌柜后,她没问家里的情况,先问童掌柜:“晚回来半个月,遇到什么事了?”
童掌柜道:“齐东家得了儿子,耽搁了些许日子。”
事涉齐阳,傅振羽少不得想歪。不过,从前她装作不知,而今亦然,只听她温声道:“不是你有事就好,家里怎样?”
童掌柜细细说完后,傅振羽同他说起郑衍,因问:“你可认得郑衍此人?”
离开金陵时,童掌柜已经十五岁了。郑衍既是童母旧识,他理应认识才对,傅振羽才有此问。
童掌柜思索片刻,道:“名字挺熟,不大记得了。”
傅振羽便把郑衍说过的旧事提了提,才说到学医之际,童掌柜已想起来,他说:“我不认得他,却听过。”
从童掌柜那精致的五官,可以推测童母的颜值一二,可只童母当年有多吃香。
事实上,童母并没有一般女子的哀怨。
她很清醒,既然无路可走,唯一能走的路,就是最好的路。十年花魁,她攒下许多家私,也同人有了私情。这个人,却不是郑衍,而是童掌柜的生父。她为那人生子,临产在即之际,那人却突然消失无影。
心情波动极大的童母,提前发动,无人接生、无大夫肯她医,可以说,童掌柜的出生,真的是命大。生下儿子后,童母歇了出淤泥的心思。有感于当日困境,童母资助了十几位贫寒子弟,送他们学医。
只一个要求,待学成归来,他们要为秦淮河上的女子看诊十年。
“郑衍便是十六人中的一个。然则,我娘活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回来。”童掌柜不带感情的陈述着往事,仿佛,那些忘恩负义的人和事,同他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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