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楚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丞相府自己的房间里。
转头看十一正坐在桌边,托着自己的下巴一顿一顿地点着头。
“十一?十一!”
“啊!”
十一突然一下惊醒,瞧见李惟楚已经醒过来,高兴地大叫:“先生你可算是醒了!”
“你这话说的我好像得了什么绝症似的。”睡了这么久,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李惟楚掀开被子走下床,随意地从桌上倒了杯茶给自己喝,“我睡了多久了?”
“也没多久,就从那天宴会回来以后,睡了两天。”
“两天?!”李惟楚吓得差点没把自己手里的杯子给扔下去摔碎了,“我的天,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吗?”
“先不说这个了先生。”十一笑嘻嘻地凑到李惟楚身边笑道,“你还记不记得你那天在宴会上做了些什么?”
“做了什么?”李惟楚被十一这么看着,心里有些发毛,“不就是写了首诗给皇后么?”
“你果然给忘了!”十一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这么精彩的桥段先生你居然给忘了。”
“我做了什么?”李惟楚被她这般吊着胃口,心跳的更快了,“别憋着了,赶紧说啊!”
“槐夏,你先下去吧,我来跟她说。”
许菏清从外边走了进来,对着十一打了声招呼让她先下去。十一欠身朝许菏清行礼,后退着出了房间,帮着把房门给关上。
“槐夏?十一改名了?”
“就是你给她改的啊?”许菏清把李惟楚的右手拿了过来,搭上手腕给她把脉,“嗯,已经没事了。”
李惟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看来你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许菏清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某人啊,前天晚上把在宴席上好些个大才子给痛骂了一顿,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着什么‘油啊叟未几特剥’,像极了什么巫术的咒语似的。除了这些,还尽说些什么别人听不懂的话。什么‘伏特加’‘神经病’之类的。”
“诶,你能不能告诉我‘油啊叟未几特剥’是什么意思啊?那天晚上你说这叫英语,是长着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高个子怪物说的语言。英语是什么语啊?你又在哪里见过那些怪物?”
许菏清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李惟楚却觉得自己整个人差点当场去世。
她全想起来了,自己那天晚上干了些什么。
眼前一黑之后,自己很快又醒了过来,还逞强跟许海晏说自己还行。接着歌舞结束,皇帝让那些世家子弟就今天的宴席作首诗。自己冲上去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念了首《将进酒》不说,还把那些世家子弟写的诗通通拿过来看了一遍,把几首自己觉得写的矫揉造作的诗给撕得稀巴烂,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
然后竖起中指,用中国式英语对着那些人说了句:“Yetable。”
“我真是叟了你大爷……”
李惟楚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脑门,这下好了,就算人家听不懂,光是自己撕人家诗稿的行为,就足够被千刀万剐了。
“所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许菏清还在一边等待着李惟楚的回应,李惟楚无精打采地托着下巴回应道:“就是说你很菜的意思。”
“菜不是我们吃的东西吗?”
“菜也可作垃圾的意思。”
“垃圾又是什么?”
“垃圾就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