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月珀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小时,季淼也就在外面坐了半个小时。
期间,前十分钟,她是处于一种极度激动的情绪中的,中间十分钟,她的情绪慢慢平复,大脑开始清醒了一点。
后面十分钟,季淼听到了门口再次响起来的敲门声。
这时候的她心理处于一种极度矛盾的情况之中,一方面,她的理智告诉她,炎月珀刚才的举动很反常另一方面,她的良心又谴责她,都让人家受伤了,还如此无厘头的怀疑人家,确实有点畜生了。
这样反反复复纠结几次,让她心里面着实有点难受。是以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她想都没想,连忙中断自己的思考,站起来下意识的拧开了门把手。
当察觉到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时,她才猛的惊觉。
坏了,她还没确定外面来的人是敌是友呢。
手按住半开的门板,季淼一边推着要关上门,一边张嘴要问来人是谁。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外面的人早就率先开口了:“队长你别关门,是我啊。”
听出是向的的声音,季淼用力的手微微松了松,再次张嘴要说什么,却又忽然住嘴。
不对啊,炎月珀在洗澡,让人看见自己在这里好像不大好。
赶紧往门后躲了躲,季淼正犹豫要怎么开这个口,就见向的兴奋的走了进来,嘴上的话不断:“外面的人我已经让人全部清理了。不过队长,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也会骗人,季淼小姐她”
轻松的一转身,向的将要坐到沙发上的动作一僵,对上了门口季淼看过来眼神。
那阴沉的目光,让他后背瞬间有些发凉。
向的咽了一口唾沫,对门口的季淼扯出一抹讨好的笑来:“呵呵,原来您也在啊,季淼小姐。”
季淼的脸色难看极了,听他这么说,被愚弄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眼神一厉,握紧的拳头攥的更紧了。
于此同时,久久关着的浴室门也终于被缓缓打开,炎月珀披着那件黑色的衣服,发梢还带着水汽,就这么直直的走了出来。
见到他出来,季淼眼神下意识的在他身上扫一眼,想要去找他身上的伤口,可回过神来,又停下自己的动作,跟炎月珀的眼睛对上了。
心中怒火过盛,极怒之下,她忽然气极反笑了:“前辈,出来了?”
炎月珀拿着毛巾的手一顿,神色如常的点头应她:“嗯,你还没回去吗?”
“没呢,”季淼面上的笑更浓了,她咬着牙:“我如果走了,没看见这场好戏,岂不是亏大了?”
话说的越来越明白,也不顾什么礼节了,就是要他难堪。
炎月珀却比她想象中的脸皮更厚一点,上前一步,他还有心思要摸自己的头!
季淼血气瞬间涌上脑袋,手闪电般的伸出,“啪”的一声,狠狠的打落他伸过来的手!
“别碰我!”季淼后退一步,看着他无措的收回去的手,心中火气涌动的更厉害了。
被骗的时候不是没有,但季淼第一次被骗的牵动这么多情绪,如今一想起刚才的自己,她就气得手都在发抖。
耻辱啊!
自己生气了,她便也不能让对方好过。
她呵呵一笑,绕着炎月珀转了两圈:“我还真是好奇,堂堂月族少族长,不必沦落到如今摇尾乞怜的地步吧?”
这话有些尖锐了,炎月珀略略收起笑意,拧着眉毛看她:“我什么时候季淼,我给你五分钟,好好收拾完自己的情绪再说话。”
这是怒火高涨时,她怎么可能听的进去?
张嘴正要再次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向的抖着手扯了扯衣角,季淼下意识吞回到嘴的话,瞪向旁边的帮凶。
却见帮凶哆哆嗦嗦的看着她,小声的:“季淼小姐,不是这么回事。我之前确实已经被队长打发回去带帮手去了,刚刚才来这里。”
听他这么说,季淼的怒火稍稍小了一点,理智占据上锋,眯着眼睛威胁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向的偷偷瞄一眼旁边的炎月珀,看他没有阻止的动作,才继续道:“我们确实发现您过来了。但当时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队长便让我回去带些人过来。”
“他自己虽然说是不管你,要去睡觉,但你也看到了,他其实早就去你经过的地方等你去了”
季淼的怒火稍微熄灭了一点。
也是,炎月珀好像确实有点恶趣味在里边。
她思绪滚动片刻,又问:“那你刚才说的骗我,是骗我的什么事?”
向的苦了脸:“还不就是开始您来的时候,他不是没当下救您吗?这,这不就是在骗您吗?”
这虽然对她来说也是一件不大好的事情,但总归救与不救是炎月珀自己的选择。比起自己刚才以为的,其实整件事情都是他愚弄自己的猜测,她又觉得这样好像更容易接受了。
心中稍宽慰了一点,季淼狐疑的看了看旁边的炎月珀,见他脸色发沉,瞬间有些心虚。
可
转头看看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向的,她心中的怀疑又升起来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
心中有些猜疑,让她在生气与愧疚之间摇摆不定,有些拿不定主意。
季淼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了。
旁边的炎月珀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中听到了事情的大概经过,看到季淼左右为难的样子,脸色稍稍好看了一点,他对季淼摆摆手:“行了,你不相信便不信,我又不是非得想救你,回去吧。”
季淼闻言,有些艰难的舔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嘴巴张张和和,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目送季淼离去,向的几步走到炎月珀的旁边,愧疚的:“队长,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被误会了。”
炎月珀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眼神深沉的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慢慢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看了一眼旁边的向的,他吩咐着:“行了,帮我擦一下头发。”
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