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撩开马车的窗幔,看向路旁缓慢划过的景致,不禁回头看向万煜铭,忍不住道:“你不是说要快些赶路?”
“是啊!”万煜铭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这里离京城,怕是只有十里地吧?”杜尘澜放下窗幔,此刻已经天光大亮,夏日天亮的得早。
“我记得前头有个小镇,咱们去那处小憩片刻。”万煜铭放下的书,待在马车里实在无。
“还是快赶路吧!我可不比世子爷,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杜尘澜摇摇头,这位当然不急,但他有重任在身,怎可能有如此闲情雅致?
“再者,咱们前方就要改道,不会经过隆牙镇。”杜尘澜早就看过地形,并对此有过规划。
“不从隆牙镇经过?”万煜铭一愣,随后才道:“难道你想改道去宏粱府?是想走水路吗?”
“嗯!”杜尘澜轻声应了,从这里到檀溪府,自然走陆路最近,但这条路上埋伏的人必不会少,他宁愿绕远路,少些麻烦。
“可你也不能保证宏粱府那边没有埋伏,水路确实不易埋伏,但不好逃生!”万煜铭有些不赞同,他觉得这么做有些冒险,还绕了原路,不划算。
“我已经派人布置好了!”杜尘澜没多说,态度却很坚决。
“啊!娘娘,您怎么了?”碧柔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廖太后,忍不住失声惊叫道。
碧柔的食盒掉落在地,她立刻上前想扶起廖太后,却不想转头一看,愣在了当场。
“呀!娘娘?”何源看着廖太后身下的月白色十二幅湘裙此刻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也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唔!疼!”廖太后握着肚子,疼得额头上冷汗直流。
“娘娘,您怎么了?这可如何是好?”碧柔虽不经人事,但此刻的情景,她当然也能看出来到底为何。
“碧柔,你守着,我去请太医!”何源回过神来,看着情形,不请太医是不行了。
“不用!不,不用请!”廖太后只觉得稍稍一使力,身下便流出汩汩鲜血。
这一刻,她的脑子还算清醒。不对,这不对,她定是服用了什么滑胎之药,且此药的药力太猛,这是奔着让她一尸两命去的。
“娘娘,这可不成,还是保住性命要紧。咱们请詹太医,娘娘不是说他信得过吗?”碧柔华带着哭腔,娘娘这般模样,让她有些害怕。
廖太后此刻眼前有些发黑,她感觉到眼皮越来越吃力,只得轻声应下。
“快!快去请詹太医,就说娘娘急怒攻心,晕过去了!”碧柔朝着何源喊道。
何源连拂尘都来不及拿,拖着有些发软的双腿,往殿外走去。
“婉清!”碧柔看了一眼廖太后染血的裙子,觉得应该给娘娘换个裙子。
“碧柔姐姐!”婉清从外殿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廖太后,不禁目光闪了闪。
婉清是廖太后身边的二等宫女,平日里灵上进,廖太后也有意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