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随意地在附近林子里找了一味可以止血的草药,就急忙地出了林子。她怕时间耽搁太久猪脚真的变成冰冷的死尸。
罗清不会医术,她只会处理外伤,所以她只能尽力地将箭头取出,至于猪脚中的毒,请恕她无能为力。
罗清迅速将草药用泉水洗了,扔进嘴巴里嚼。罗清想着,反正口水里也有酶,也是能杀死细菌的,倒减小了猪脚发炎的可能性,这倒也不算是目无尊长。
罗清将匕首用在火烤了会,就直接手将箭矢周围的肌肉给撑开,左手快速地取出箭矢。昏迷的猪脚闷哼一声。箭矢离开肉的那一瞬,黑色的毒血直接飙了罗清一脸。幸好罗清闭眼得及时,要不然她的眼睛就完了。
一旁的银狼更加焦急了,金宝也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
罗清正准备将咬烂的草药敷去,瞥了一眼猪脚乌黑的薄唇,转念一想,猪脚还中了毒,要不要把部分毒血弄出来再说?
猪脚的伤口仍然在汩汩地流着黑血,罗清思考着怎样快速地弄出毒血。突然,罗清的脑袋里想出了一个办法。
罗清看着昏迷不醒的猪脚,不怀好意地笑了。于是对着猪脚道:“可别怪我,我也是不得而为之,都是为了你好。”
于是罗清俯下身子,血腥味扑鼻,罗清屏着呼吸,伸出自己已经沾了草药汁的魔爪,开始巧妙地挤着毒血。期间,猪脚一直无意识地闷哼着。直到黑色的血渐红,罗清才停手,将口中的草药敷在猪脚的伤口处,用手堵着。
猪脚的胸口一片血迹,罗清的双手也满是鲜血。此时此景,让罗清不禁想到了挖心狂魔,好像场面就是她这样的。
罗清侧目朝着猪脚的薄唇看去,只见猪脚的薄唇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若不是堵着伤口的手还能感受到猪脚微弱的心跳,罗清毫不怀疑,猪脚被她玩死了。
手下的心跳越加强烈了,罗清也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赞叹猪脚生命力的顽强。但罗清不敢松手,伤口就在心脏旁,若是松手以后必定会出血的,必须得包扎才行。
罗清在猪脚身望了望,只见其身的衣物没有几处是干净的。但罗清不想撕自己的衣服,她是女子,得矜持才行,罗清用这样的理由安慰她自己。其实事实则是她的火头军号服可不多,就两身换着穿。但罗清坚决不承认是她穷,毕竟她还有五十两银票压床底呢!罗清用另一只手在猪脚身翻着,终于在腰侧罗清发现里衣还有一处是干净的,罗清直接徒手撕掉了。
罗清将布条由左肩往右腋下缠着伤口,打了一个结。
一切都弄好了,听天由命吧!
心神放松下来,嘴里的药草苦味才回味过来,罗清直接粗鲁地吐了几口口水,口中的苦味依然存在,尤其是双手还黏糊糊的。
许久未添柴,火势渐渐小了。一阵夜风吹过,罗清打了一个寒颤,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
罗清不担心被带走的血腥味惹来野兽,毕竟有银狼在,谁敢来?
罗清往火堆里添一些树枝,若是猪脚没被毒死,反而冻死了就不好了。
“他应该大概可能也许死不了了。”罗清不确定地朝着银狼道了一声,便跑到河边,洗了手,不停地用河水漱口。
银狼见状,直接跟着跑到泉水中打滚了,搅得泉水一片浑浊。
在此期间战无燚强撑着昏沉睁开了双眼,入目的依然是一片漆黑。战无燚极力地侧过头去,入目的一片火光,火光的对面,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正在不停地喝水,银狼不停地在水里打着滚,敏捷的耳朵也听见了不停漱口的声音。身不停地传来疼痛,他想,这一次他的性命阎王爷收不走了。
罗清对于银狼的举动实在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挪到稍稍游,漱了好几遍口,才终于将口中的苦味给压了下去。她不禁暗骂自己活该,她这是着了魔吧,竟然用嘴巴嚼草药。
察觉到有人看她,罗清条件反射地侧过头去,恰好与那双清寒的眸子碰了个正着。罗清惯性地扯开笑颜道了声:“大人,您醒了。”
罗清刚说完,对方就闭了眼睛。罗清不禁怀疑,难道她的声音还有催眠的作用?
而事实则是,战无燚生生地被疼晕了过去。
罗清朝着猪脚走去,俯视着猪脚就这样袒胸露乳十分狼狈地仰躺在地,罗清心中生生地浮起了几分嫌弃。
实在是太脏了!
罗清俯下身子,多添了些树枝,起身时顺便撕了一截猪脚身的衣服。走到泉水处打湿,开始清理着猪脚身的血渍。
洗干净的银狼则站在火堆另一旁,不停地甩着毛发,甩得罗清浑身都是水珠。
“那个……银狼大人,您能稍稍过去点甩水吗?”罗清朝着银狼道,银狼双眼唰地看了过来。罗清立马很没有骨气地指着猪脚道:“他沾不得水。”
银狼会意,立马走开了继续甩水。
罗清松了一口气,将碎步烤热乎了才开始擦拭猪脚的伤口周围,有一处血迹罗清擦了好几遍也擦不干净。借着光线,罗清凑近了瞧,瞬间明白了,原来那处是一块胎记。那胎记得图案着实有一些诡异,罗清觉得有一丝眼熟,好似在哪见过。
罗清翻遍脑海,也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这时,银狼瞧见罗清怪异的行为,也凑近了。空灵的铃音再次响起,罗清瞬间想起来了。那花纹,不是银狼脖子那铃铛的图案吗?
罗清朝着银狼脖子看去,想再次确认下。银狼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罗清,使得罗清不得不收回了视线。她差点忘记了,这可是个厉害的主。
罗清瞬间便明白了许多事,原来猪脚与银狼的渊源那么深。所以这银狼就是北地传说中的神灵,她记得在她家附近的破庙门口也是这种古老的纹路。神灵被百姓所供奉,当战乱纷飞时它就会出现择大气运者为主,助其平了这乱世。
按照这样来算得话,当初这银狼没有杀自己,而是选择放过自己就是因为她只是个炮灰,根本没有气运之人。
所以她这是被嫌弃了?
罗清心情复杂地看了银狼一眼,算了,这些又不关她的事。
罗清看着干净了许多的猪脚,心中泛起了难。猪脚的衣服已经被她撕了个稀巴烂,难道就这样带着他会军营?
罗清情不愿地脱下自己的外衣,小心翼翼地给猪脚穿,再将取出来的箭矢洗净了收了起来。
“金宝~”罗清唤了一声金宝。
“嗤~”睡得模模糊糊地金宝惊醒过来,瞬间弹跳了起来。
“过来~”罗清朝着金宝勾勾手指,待金宝走进之后,罗清笑道:“金宝,该是你作出贡献的时候了。”
金宝喷出一口气,退了一步,终还是在罗清的威逼之下蹲下了身子。
罗清扶着猪脚坐了金宝的后背,掌着他的身子等金宝站了起来罗清才翻身马。金宝抬步朝着军营而去。
罗清侧目望着银狼道:“您放心,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他还中着毒,得尽快回营找军医才行,您就在哪儿将毛发烤干吧!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