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Fn+1=····?这是什么破东西!”基里曼使劲地挠着光头,可任凭他如何挠,也无法从空洞的脑袋里挤出一丝想法,“我去踏马的狗东西!这写的什么玩意!克罗诺斯,你看看这狗玩意儿。”
极限战士战团团长愤怒地转过头,发现自己的军士长正坐在酒桶上,若有所思地朝远方的拉多吉尔山望去,就算旁边的战团士兵们如何提醒也没有回过神来。
“嘿,嘿,嘿!”见克罗诺斯发呆没有听到自己的呼喊,基里曼光头一黑,走过去抬起一脚踢在军士长身上,穿着皮甲的大脚力道十足,若不是克罗诺斯后背携带着一个木篓防护着,恐怕军士长会被一脚踢倒在地。
“嘿!狗东西!你在想什么吃的呢?是在想着粪桶里的美味佳肴吗!”
被踢了一脚的克罗诺斯揉着后背站在原地,心中怒意十足,他恨不得一把抓起木矛插死这个可恶的暴躁光头,怒火在心中灼烧,他想起了山上此时可能正在逃跑的西尔弗,便强行压抑住怒火,不爽地走到一边,尽量不与团长对视,免得看到光头那令人厌恶的臭脸,让他暴起杀人。
“没用的东西。”摇摇头,基里曼啐了一口,走到广场中央,自顾自地看着手中的藏宝图,知识浅薄的脑袋仍然无法从中挖掘出谜底,只能一味地挠着光头,直至光头发亮,将午后的阳光反射到四周等候着的士兵身上。
这时,他瞥见从伯爵城堡方向走来的鲍斯本,治安长一脸焦急地在广场上四处张望,似乎寻找着某人,因找不到人而焦虑地不停跺脚。
“怎么了!治安长,你丢了家里的老婆?也许你该去雅米拉的酒馆看看。”光头肆无忌惮地嘲弄着治安长,双手抱在胸前,臂铠摩擦着胸甲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你慌张的样子就像一条死主人的老狗哈哈哈哈!”
“别乱说!”治安长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他现在可没有心情和基里曼开玩笑,“荷鲁斯和他的战团去哪了?!他们人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他们!”
“哈?你找荷鲁斯?”光头收敛了笑容,意味深长地眯起双眼,收起了手上的纸条,眼球凸起瞪着治安长,“那条狗不在这儿,估计他死在哪条阴沟里了吧,三天后味道臭了你就该知道他在哪。”
“怎么会这样!不是都应该留守在禅达里的吗!”治安长欲哭无泪,“现在可怎么办呀?”
“治安长大人,您找荷鲁斯团长有事?”听到治安长这老男人的哭喊声,军士长克罗诺斯好奇地张望,“他和他的狼团在早上集会后就离开了,似乎往南方的森林去了。”
“怎么能够这样啊,最要紧的时候他又不在!”鲍斯本无奈而又焦急,他再次重复刚才的话,双手叉腰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
“发生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治安长转头看了看基里曼和克罗诺斯,发现光头和军士长都疑惑地看着自己,正好他们领导着禅达最大的赏金战团,赶紧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他们两个,寻求他们的帮助。
“弗林特袭击伯爵的卫队?居然发生这种事情,他真的越来越莽了,”军士长用手扶着下巴,低头思索:“我们的确应该先派出骑兵部队侦察一下附近的情况,荷鲁斯的库吉特骑手能够迅速地——”
“哈哈哈!!!”
克罗诺斯收住了嘴,拉着脸和治安长一起看向狂妄笑声的源头。光头战团团长喜形于色,一脸傲意地放声大笑,胸甲和臂铠撞得发出响声。
“不过是些山林小贼绑架了我们和蔼可敬的伯爵大人,那个憨娘们居然想让她的姘头出马挣威风!哼!只要靠我的极限战士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傻狼!”
光头朝着自己的战团振臂一挥:“极限战士集合!向城外出发!我们去歼灭海象帮这群狗贼!!”
随着基里曼的大声喊叫,在广场上休息的极限战士们全都收拾好装备,训练有素地排成方阵,这些久经沙场的罗多克长矛手紧紧跟随在大团长的身后,朝着禅达城外进发。
“嘿,喂···”克罗诺斯刚抬起手就放弃了阻止,他看到光头团长正一脸骄傲接受着治安长的赞许,后者乞求基里曼把阿拉西斯伯爵平安带回禅达,而基里曼则非常高傲地摆摆手,示意这些都是小菜一碟。
他可不能在基里曼下定决心做某件事的时候,给予对方有利但相反的意见,固执己见的光头只会用拳头和脚踢表达自己对意见的虚心接纳。
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军士长拿起自己的木矛,仔细地感受着上面细密的纹路,心里面向西格玛祈祷保佑,然后甩了甩肩,将担忧和疑虑抛诸脑后,在方阵队伍的侧方,指挥着自己的兄弟和同胞们前进。
罗多克长矛手持武器,将三米多高的长矛搭在胸侧,远远望去就如同一排排行走的长笔,他们的后背还背着少量投掷用的标枪,这是基里曼专门为自己的极限战士战团配备的,让战团战士和一般的罗多克长矛手区别开来,也可以在战斗中使用远程武器攻击敌人。
极限战士战团的士兵们还装备了上好的罗多克半身甲,板甲的表面涂上蓝色,印着战团的图徽,威风凛凛地集结进发。
他们统一的步伐、矫健的身姿以及精良的装备都吸引着旁人的目光,广场上的禅达市民们充满崇敬地注视这支最强大的赏金猎人队伍离开,就连远处的伯爵城堡上,也有不少人聚集在城堡的窗口前观望。
其中一个窗口中,艾莎女士的诺德仆人们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好奇地注目着极限战士战团的离开。
他们中的一人从窗口上离开,一手握着纸条,另一手则紧紧抓着某种扑动着的活物。
(
)
库林河的午后是惬意而又优美的,欢快的游鱼在清澈的水体中雀跃,好像在空中游动,没有什么阻碍,河底的水草茂密地生长,是鱼儿们丰盛的午餐。一头头漂亮的红哲罗鲑跑进水草丛,大啖美食,享受着自然的馈赠。
它们用细长的唇部咬下水草的长叶,拉扯着长叶离开,叶条的遮挡被拉开了,从中赫然露出面容狰狞的人头,人头脸上的皮肤被刀剑划裂,里面的肉末顺着水流流出,冲上水面。
河面上,是一片被血染红的水域,蜿蜒成一条扭曲的红色涟漪,从河岸边慢慢延伸进河流的深处。
岸边,弗林特洗干净手上的血液,沥干了水珠,随手往橘红头发上擦了擦,然后撕掉了一张纸条,把碎屑扔进河里。
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走向弗林特,他穿着亚麻色的布衣和破烂的外套,外套的下摆耸搭在圆滚的肚子上,他摆手从肚皮上推开外套,让其垂在身侧,吸了吸鼻子抖动着两鬓的斑白,恶犬帮的首领盖特笑呵呵地拍了拍老朋友的后背。
“弗林特船长,这个马车队伍是不会再回来了,根据我的狗群发现的踪迹来看,他们应该是越过了库林河,一直朝北方行进,现在估计在瓦叶则吉村的附近,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在这里到底要干些什么了吧?”
“很好,但我猜他会派人回禅达的,”弗林特的栗瞳遥望着禅达的方向,“盖特你处理好帮内的叛乱了?”
“嗯···”盖特抽了抽鼻头,瓦叶森林午后的空气让他有些过敏,他好奇地琢磨着弗林特的前一句话,回答道:“这些不守规矩的小子们已经安分了不少,不过我得给他们多点活动,让臭小子们转移注意力,不然他们就得把旺盛的精力花在我身上!”
“那你一把老骨头可承受不了那么多如狼似虎的愣头青,这比一晚上灌五桶子麦芽酒还惨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