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地问道:“阿允,你觉得怎么样?”
她睁开眼睛望着他,看到他通红的眼眶,脸颊上不断落下的水珠,说道:“还好。你先放我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他搀扶着她,关切地问道:“是哪里疼吗?”
她轻轻摇摇头,眼睛里落满星光,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说道:“云澈,我不怕疼,我一直以来最害怕的是孤身一人独自飘零。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你在,就算深陷泥沼无法自拔,我也会不断涌出新的勇气和信心。”
龙云澈紧握着她的手,看到她眼睛里的星光慢慢淡去,声音颤抖地说道:“阿允,你不要睡,阿允,我一定会医好你的,你不能留下我一个人,你不能离开我。”
龙云澈抱着身体软下去的白小诺,一时间手足无措。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一位头发上挂满银饰的贵公子撑着把水墨画油纸伞出现了,他身上穿着白色的华美锦袍,脚下踩着一双精致的白色靴子,看到落到外袍和靴子上的泥点子,眉毛不由得一皱。
他上前两步,将油纸伞斜在他们的头上,说道:“我都忘了,自己给了这个丫头一张契约符,突然听到召唤,我都没有好好梳洗,就急忙赶过来了。”
龙云澈抬头看了他一眼,将白小诺打横抱起来,自顾自要走。
贵公子连忙阻拦道:“哎,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那可真是酸的很。现在这小丫头伤的重,洛天城你现在不方便回去。你们跟我走吧。”
龙云澈继续不搭理他。
他追了两步,说道:“我要报恩的人,可不是你。你要是不听劝,我就只能动手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小丫头伤的很重,再经不起折腾了。”
龙云澈冷着脸,说道:“蜈万足,你怎么会出现?刚才是我使用的契约符。”
蜈公子立刻怒了,立刻撕掉了贵公子的矜持雅正,扯着嗓子喊道:“龙云澈,我警告你,不许喊我的名字,叫我蜈公子。”
潺潺的溪水流淌在庭院之中,有两三尾锦鲤静静地呆着,鱼尾轻轻地摇曳,看起来十分安逸。风起,一两片竹叶掉下来,荡起细微的涟漪,晒太阳的锦鲤一时间四散逃开。
绿珠掀开帷帐,用小银勺给白小诺喂水,喂完后,将一块新绞好的手帕搭在她的头上上,然后轻手轻脚地放下帷帐,离开了。
蜈公子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金疮药,拿着一个白布条,将自己的鼻子捂住。
红玉连忙走过去,说道:“公子,还是让我来帮龙公子上药吧。”
蜈公子不情愿地说道:“不行,你和绿珠是伺候我的,怎么能伺候这个粗人,我亲自来。你去帮我端个香炉过来。”
红玉领命而去。
蜈公子冷淡地问道:“龙云澈,我这边的金疮药只有这些,你先忍耐一下吧。”
龙云澈解开了身上的衣衫,露出后背上的剑痕,蜈公子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一片,嫌恶地皱皱眉头,打开一瓶金疮药,刺鼻的药味让他咧着嘴抱怨。
蜈公子嫌弃道:“这味儿,熏死了。”
在伤口上仔细地撒上药粉,蜈公子拿着白纱布笨拙地包扎,看到龙云澈低垂着眼眸,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整个人如同夜色下的雪山冰冷疏离。
蜈公子劝道:“你放心,那小丫头的伤比你轻,她只是妖力耗损过甚,才会晕倒。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白小诺动了动手指,好柔软的床啊,好暖和的锦被,她满足地翻了个身,不舍得睁开眼。
可是好饿
再不起床,她就会成为第一个被饿死的半妖。
说出去可不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