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族的姑娘与中原整日待在闺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淑女相比自是活泼好动许多,上山下坡,爬树捞鱼样样不逊色于男子,所以不但腰肢纤软,腿脚更是紧绷有力,由裁剪得体的靴子勾勒出的线条十分优美流畅。
许是节庆,场上的少女可谓真正意义上的穿金戴银,满头满身的金银钗宝,环佩叮当。靛青的衣衫上更是走满了金丝银线勾勒出的凤穿牡丹。
若是子皓在少不得要叹一声黎族有钱,是真有钱!可惜,子凰不是子皓,他的目光永远不会聚焦在哪一个女子身上,如今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只是为了她们手中掀开黑布露出真容的东西。
那是五只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动物。当扯下黑布那瞬间,一种毒物特有的气味迎面而来,子凰直觉的感到了危险。
坦白来说,对精于此道的人来说,眼前的的这五只小生物,每一只都称得上是至宝,尘世间捕获一只已是极为难得,如今却有五只,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丢在笼子里,成了比赛的道具。珍贵是极珍贵的,只是每一只都裹挟着冲天的狠辣辛毒的气息,让人观之生畏。
许是还没轮到上场,黎渊的脸上早没了先时刚得知参赛时那种突如其来紧张,揪着衣角有些无所事事。
绕了一阵,忽然想起子凰不爱这些,也许会觉得无聊。这么想着,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往旁边的人身上转去,猛然一瞧之下,竟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言少爷不但没有犯洁癖,反而盯着场上看得认真,似是起了几分兴致。见自己瞧他,居然还破天荒的带出了几分谦虚,素手一指,不耻下问:“这些,是什么?”
本是怕他无聊,见此情景,黎渊为人师表的欲望呼之欲出,花鸟鱼虫本就正是搔到了他的痒处。
每当有自己擅长的领域被人求教时,人总会有种特别的自豪感,更何况这徒弟还是子凰。黎渊兴奋的搓了搓手,努力的组了组词汇,又往下压了压一出口就会成了尖叫的语调,细细介绍起来。
“第一个姑娘手里拿的苍翠欲滴纤细灵活的是竹叶青中的至尊锦绣儿。细如竹签,但动作非常非常快,骨头又很软,能变成任意形状贴身而带。平素里喜欢贴叶而飞,最重要的是毒性剧烈,擅通人性。若是心黑点,与人对打时将它藏在袖口,对掌之时趁人不备咬上一口,只怕对手到死都不会明白自己如何输的。命丧他口的不知几何。原是素花婆婆从家里带来的,因为它身上毒味太浓郁,一般蛇虫鼠蚁不敢靠近,驱虫用是再好不过了。如今倒是莫名成了彩头。”
“彩头?”子凰不解,这蛇光是听着就觉得很是珍贵的样子,居然只是个比赛用的奖励品?平日里放着驱散鼠蚁?
子凰摸了摸手上的护腕,这黎族人对珍宝似乎总有些不大让人接受的误解。
原以为这样的珍品再怎么说也该是是本场比试的主角,毕竟每一样都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仿佛随时准备了上场搏杀,可如今被黎渊这么一解释,居然平添了几分可怜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