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闪过,谢潮生苦笑。人的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到现在为止,居然依旧还是改不了过往的习惯。
许是因为她一直都没有说话,香橼更加不安了:“女郎……”
谢潮生下意识的直接应道:“知道了,这便睡了。”
“哦。”香橼点点头,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那女郎早些歇息。”不同于谢潮生能清晰的看见她,在香橼眼中的谢潮生只是一团比较模糊的影子,之所以能判断的出来她还醒着,只是因为谢潮生还保持着靠在床头的动作。
谢潮生胡乱点点头,又想着她看不见,不得不出声道:“知道了,你也睡吧。”
“诺。”香橼又缩回去了。
谢潮生笑笑,果真躺了回去。
被这么一打断,谢潮生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居然很快也有了睡意。果真沉沉睡去了。
谢潮生倒是睡得很好,不过不远处同处在乌衣巷子里的另一户人家就不是了。
谢言几乎是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您说什么?”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惊讶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谢安石皱眉,再度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有意为如晦迎娶王家女郎。”
谢言瞠目结舌,甚至探出头去看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谢安石不悦,喝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父亲,您怎么能这么做?那王家女郎是什么样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够了!”谢安石打断谢言:“王家女郎什么样子我比你清楚,何须你来说什么?”
室中不仅仅是谢安石,谢允和谢风雨都在。
谢允倒是比谢言冷静的多,没有像是谢言一样去质疑自己父亲的决定,而是问谢风雨:“如晦?你自己是什么意思?”
谢风雨愣愣的发怔。
谢潮生和他认得的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那个少女弱质芊芊,像是风中的蒲柳一般一吹就散。谢风雨最熟悉的女子是他的姐姐谢韵,但是谢韵和谢潮生是几乎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对于谢风雨来说,谢潮生是很不一样的一个人。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谢风雨身上,谢言甚至着急的叫道:“兄长,你快说话啊,你难道还真的想把那个病秧子娶回来不成?”
这一回谢允都皱眉了:“阿言!你这是什么话?”
谢言忿忿的闭了嘴,但是显然很是不服。
谢风雨抬头,迟疑着问道:“叔父,您之前说,有心为我说一桩婚事,却有些犹豫,指的,便是王家女郎?”
谢安石颔首。
谢风雨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