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沉,转瞬间黑夜降临。无声无息,静谧而诡异。
在安静如水的酒庄内,谁也不知道在这平静之下,隐藏着如何令人惊心动魄的波澜。
落下煌正左手负后,右手执扇站立在房檐之下,唇角勾起一抹稍显淡意的弧度。
远处皎洁的半轮月光洒在大地,似银练、又如飞霰霞烟。
“庄主,今夜我们设好埋伏,只可惜他们提前发觉,一个活的都没捉到。”此时一个中年护卫走过来,恭敬颔首报告。
落下煌仍旧一脸的云淡风轻:“尹叔你说,会是何人想要我的命?”
被称作尹叔的男人肃色道:“属下不知。只是最近来确实古怪,三天前想要刺杀庄主的那一波人,与今天这次定是一伙。若不是庄主您今天发觉有异,定会让他们闯进来。”
清凉的月光下,落下煌勾唇沉思。
尹叔忍不住问:“庄主,该不是您的身份被人知晓了吧?之前您不是还说小绿姑娘这几日有些怪异,难道她是奸细?我看还是先把她抓起来......”
“不用。”落下煌挥手打断尹叔的话,“小绿姑娘与这件事无关,之前是我想多了。”
“日后只需严加戒备,今日之事,切勿走露风声。”落下煌命令道。
“是,属下明白。”尹叔恭敬正色答应,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落下煌转身之际,借着月光,发现了庄主右边嘴角,竟然有淤青!
“庄主,您,您这嘴角是怎么了?!”尹叔见庄主竟然受伤了,简直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落下煌忽想起今日在假山石后,被简昭一拳擦到嘴角,他不自觉的笑意更浓。
“无妨”,落下煌说道,“只不过今天与简兄弟玩闹之时,恰巧碰伤了。”
尹叔犹自愤慨:“庄主,那两位居住庄园的简公子和牧公子,他们身份未知,还不知是不是奸细,庄主您还是与他们保持距离的好。尤其是那简公子,整日惹事添乱也就罢了,末后还作出一副小女儿般的姿态,着实......”
落下煌一听他提起简昭,顿时朗声大笑。他让尹叔放心:“简公子与牧公子虽身份疑点颇多,但都是至情至性之人,我落下煌值此一交,生而无憾。”
尹叔见庄主不听自己劝告,无法只得离开。
这一日在酒坊内观看制酒流程,牧尧就发现简昭有些心不在焉,愁眉苦展。
他沉默半晌,温声问道:“简兄,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简昭犹在想着昨日自己莽撞打了无樽兄的事情,偏偏无樽兄还一点都不生气,这让她更加愧疚了。
她叹了口气,只说了句:“哎,无事无事。”
牧尧联想到昨日她还对无樽兄抱有偏见,今日又这样愁眉不展,便料到她是自责了。但简昭不想多说,牧尧也不便冒昧相问。
他们二人正欲起身准备离去,简昭无意中的一瞥发现,崔大娘从进了酒坊开始,一直在与几个丫头短工在说话。也不知是在说什么,总之热火朝天,神采飞扬。
简昭好奇,也想去听听。牧尧这时拉住她,“简兄你还要去哪里?无樽兄已经等着我们了,我们还是赶快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