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天真年纪,在花园里跑跑闹闹也是平常。可这孟夫子看见了,再平常的事情也大惊小怪起来了。
孟夫子登时吹起胡子,瞪着眼睛背着手,急步赶过来了。“岂有此理!”孟夫子粗红着老脸,厉声训喝道:“你们贵为知府公子,怎可如平民之辈的孩子一样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这孟夫子来府上不过一二日,第一天教习公子们的时候就是严肃刻板,因此在场的小孩子们见了他都怕,一动不敢动的埋着头听训。
简昭看到穿着一身古板灰色长袍的孟夫子,立马就想起了自己在家,被夫子整日揪着背文章并且时刻被告密的悲惨往事了。
只是夫子教训完了小公子们还不算,矛头对准了那些小丫头们。先是骂那些丫头们不好好照料公子们,紧接着厉言指责丫头们光天化日下也不知羞耻,竟然没脸没臊的跟小公子们一起玩。他定要告诉大夫人和知府老爷,把这几个丫头撵出去才好。
小丫头们登时慌了,全都跪下来连连求饶,请求孟夫子千万不要说给夫人。孟夫子不为所动,丫头们都吓哭了,全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简昭和落下煌在不远处看到这样景象,全都皱眉不已。落下煌原本就似乎对这个孟夫子格外有偏见,因此声音慨然:“这个老东西果然一如既往!在学堂上古板守旧也就算了,还平白侮辱清白的丫头姑娘!”
他慨然半晌,随即拉着简昭到一处半人高的灌木丛后躲藏。简昭奇怪:“无樽兄,你这是......”她还没问完,一颗石子忽的飞出,正巧砸在喋喋不休满脸古板的孟夫子脑袋上。
孟夫子被石子一砸,差点不防跌了个跟头。他老脸一粗,登时吹胡子瞪眼:“是谁!如此顽劣,到底是谁!”
说完,又有一石子飞来砸在他的后脑上。孟夫子猛然转身,看见的只有一大从灌木。他气的脸色铁青,直冲着灌木丛跑来。
躲在灌木丛后的简昭原本在偷笑,眼见着孟夫子踉跄跑来,她还没等想该如何是好,就被落下煌拉起手腕,两人弯身跑到前面另一处花草丛后。
孟夫子扑来之后发现没人,更加生气了,摇头晃脑的直叹气:“真是气死我也!到底是哪块朽木,如此不可雕也!”话音刚落,果然一枯朽木枝砸在他的头上,紧接着跳到孟夫子的脚下。
落下煌在花丛后朗声回答:“孟夫子,这是您要的朽木!朽木朽木,当然不可雕也。您这句话说得,当真可谓是废话了!”
孟夫子身形一踉跄,差点跌了一跤,哇哇的直骂顽徒。在旁原本埋着头听训的小公子们,还有跪下泪流满面的小丫头,见此情此景,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简昭又怕夫子太生气气坏身体,又忍不住这好玩的景象想要大笑。这是忽然从花园对面小路走出来一人,见这边响动声不小,于是走了过来。
简昭偷偷一看,竟是牧少侠。此刻牧尧眉目清冷,皱眉看着夫子跳脚的样子。他一扫那处花丛,就知道除了无樽兄,再也没人会做出这等狂妄事了。
牧尧上前一步,抱拳向孟夫子道:“夫子还请息怒,切莫气坏身体。您还是带着小公子们离开,我来为你找出顽劣之徒如何?”
那孟夫子气的全身发抖,还不忘理了理花白头发。最后他叹一口气,捋着胡须摇头晃脑:“哎,如此顽劣之辈,你定要好好教训劝导一番才好!”说完,也把之前的事忘了,遂带着小公子们去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