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此宣告落幕,纷争在成为战争以前,已经结束了,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这争扰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莫名其妙,似乎没有开头、没有结尾,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叶酉震听着鸿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她在地牢里每天吐血,面无表情。
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再痛了,他觉得自己已经空了,空空的,就剩了一口气在。
高起忻也来找他,将之前她的事情全告诉了他一遍,一个字都没有漏下。
“……你,还好吧?”看着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叶酉震,高起忻觉得头皮发麻!
“……她就是这样,做好的决定,就不回头了,谁也拉不住。”末了,他淡淡的评价了一句,
“送客。”
他呆呆的躺在紫桐院她的卧室里,想着一年前,她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也是在这张床睡着的。
自己那个时候还爬在脚踏拉着她的衣服,担心她再离开。
现在,他替代她躺在这里,填补了她的空白,却没有人能填补那个空空的脚踏。
于是终于想明白,她,是真的已经走了。
自己被丢下了,再也见不到她!
再也?那倒也未必,等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他也会跟着去找她的。
师傅,你说守着我,那么一定会等我的,是吧!
酉震还有事情要做,酉震还有些谜要弄清楚,等到酉震把什么都做完了,就去找你,好不好?
师傅,等着酉震,你答应的,说自己,再也不离开……
他将门里的事情交代里,就走了。
走之前,已经成为代掌门的萧展平很严肃的对他说:“我只是代你照顾一阵,这不是为了你,是因为我答应的孟琴儿,你,明白吗?”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萧展平一眼,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牵马走了。
“代掌门,掌门他……”鸿哲担心的看着那个消瘦了一大圈的人,更不安了。
萧展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起一年前,自己也是用这么担忧的目光看着两个人离开的,当时只是希望两个人可以寻找到一个正确的答案,却没有想到,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孟琴儿,你就真的这么走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一切都不实际呢?
其实他想弄清楚的很简单,他的身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要不弄清楚了,就永远也不知道被自己不小心错的,是什么样的真相了。
他一点犹豫也没有,纵马直接来到了那个瀑布,一切的起因,都是从那里来的。
顺着原路走回来,他有些恍惚,心里总觉得,推开门,或许就能见着她呢?
只可惜,推开门见到的,只是姚璞玉和阮依霜,以及一些不认识的人,都穿着孝服,眼睛很红。
姚璞玉看到他进来,也没有太惊讶,“来得也好,给你师尊磕个头,你师傅这么一弄,将他毕生心血都毁了,他最终没受住,吐血而亡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齐安案当年的存活者,觉得这些人比自己还迷惘,他们也不知道存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了。
“其实琴儿她,或许没有错,如果天下真的就这么平静了,那么为什么要打破,现在这样,王他早已经不知道在哪里投生,再做什么,似乎也已经没有用了,名分什么的,对于死了的人,或许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我们是死了下下一百四十六口,但是经此一出,死了得又何止,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
他面无表情的燃起一柱香,给那个即使死了依旧吹胡子瞪眼威武不减的老人,心想或许,这样的结果真的是最好的。
“关于我的身世,师傅说问你最清楚。”
“与其问我,不如问阮娘吧,她才更清楚。”
阮依霜一下就像老了十岁,长长的叹了口气,慢慢道来,却是一出口就惊吓到一屋子的人,
“其实现在的礼亲王妃原来是聂伟祺的妻子。
但是那个女人太有野心,不甘心永远做一个暗部头领的妻子,不见天日,于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联络礼亲王,泄露了许德泓先生的‘狂龙指’,说天命不在太子,这才引来了狼子野心的一场灭门大祸。
没错,狂龙指是寻龙脉的,不是武功,是胡先生当年知道大祸临头,将先皇诏书和自己毕生心血的‘狂龙指’编进了‘寒山剑诀’了,免得一切都被毁了,而知道如何解读这分狂龙指的,只有你师傅一个人,现在,也不在了。
一切,就像她说的,都被她带进黄泉了。”
“那我……”竟然真的礼亲王的亲生儿子吗?!或者,是聂伟祺的?!
“不,说实话,我们不知道你是谁,当年聂伟祺跑了出来,发誓报复,于是要我将道暗王的儿子偷出来,抚养长大,然后由他再去转头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