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硕扬了扬袖子,低眉后又直观天颜,眸子里是志在必得的欲望火焰。宸君被她这样看着,更以天子二圣的气势回敬。
“因着北境大旱,灾情不减。孤觉得愧对于百姓苍生,也去了高山天枢峰顶朝拜娲皇大神,为黎民祈福。才晓得女皇陛下也在娲皇寺,女皇迟迟不见孤。有一日,朝见女皇的寺监静安偶然窥见女皇,谁知在娲皇寺祈福的却并不是陛下。”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唯有宸君与太长公主并无动静,便是知晓个中缘由的裳嵘长公主,也不免心有戚戚。
端硕轻抚了指上戒指顶上的圆珠红色翡翠,不紧不慢的道:“孤拷问了随侍的宫监,内侍总管关勉,如今他已然招供了,女皇陛下并未去高山,而是宸君殿下密谋软禁陛下,如今陛下是生是死尚且不知。来人,带境安和关勉。”
太长公主将权杖往地上敲击一下,严呵一声:“慢,端硕。孤且问你,你口口声声说陛下不在娲皇寺,又带了两个所谓证人。意欲何为?今日你来,难不成是想逼宫犯上?”
宸君站立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底下神态自若的端硕:“端硕长公主,本君敬你是皇室长公主,可污蔑天子欺君罔上可是重罪。”
“呦,虽然如今是二圣临朝,天子有二,可是宸君殿下怎么知道欺君罔上的是孤。天下皆知,陛下登基大半载,却鲜少上朝,朝中事宜可都是宸君殿下在处置,孤与天下不得不旨意您是否果真忠君。既然这样,先传了他们来。来人,带他们上来。”
二人进来,见了天颜跪下道:“贫道,奴才拜见宸君殿下,太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长公主以眼神示意宸君稍安勿躁。
端硕质问道:“你二人还不将所见的,全部说出来,若有半句假话,孤活剐了你们。”
太长公主先是一阵笑,然后道:“庭上一等威烈将军三等廷甲将军何在?”
一等将军,巨本隆,三等将军端木陨,出列跪下。二人虽着朝服,亦威武不凡。
统统跪下拜见。
“此二人,以卑贱之身窥视天颜,而今还意图乱言犯上。拉出去,不必审问,赐车裂之刑,即可在宫门执行,孤倒是看看,还有谁的舌头敢冒犯天子。”
端硕突然站立起来,“放肆,孤看谁敢。姑姑,他二人一句话尚未说出,你便赐了死刑,就不怕天下人质疑你。难道这陛下失踪之事,也和您有关?还是如今您这摄政之位,来的不明白。”
那二人哪里管端硕的质问,便拖着战战兢兢如死狗一般的二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