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休息一会儿吧!”画衣有些气喘吁吁的喊道,自从时初带她踏碎虚空出来后,便不再管她,时初如今还无法控制住身体里强大的力量,为了消耗,几乎一直浮在空中,踏出一步便是千里,画衣跟的十分吃力。
见自家小徒儿实在累得慌,时初便停了下来,本想给她擦擦汗,看到指尖肉眼不可见的蠕动的红线,只得微不可查的收回手,装作没伸手的模样。
别扭了一会儿,又撕下中衣,隔着布料给画衣擦汗。
画衣呆愣了一会儿,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师父!呜呜.....之前师父看我的眼神好陌生,师父气质也变得好陌生,呜呜.....画衣,画衣之前....嗝....之前好怕....”
见画衣哭着哭着还打嗝,时初有几分无奈的笑了下。
会不安吧,小丫头就她这么一个亲人了。
布料包裹着手,轻轻摸了摸画衣的头,却被画衣突然抱了个满怀,嘴角止不住上扬。
眼泪掉落在肩膀上,有些凉,可怀里的人却是温暖的。
鲜活的。
等画衣哭够了,时初才牵起人来,直到这时,画衣才注意到,时初只是穿了件白色中衣,实在是时初个人气质太显眼,这种细节很难被注意到,如今就连中衣也破烂不堪这才明显起来。
“师父...嗝...你衣服破了....”说着便观察起环境来,“前面,前面有村庄。”
本来完全没注意周围环境的时初闻言四顾,浑身一僵。
“我去借一身衣服来,凡间的银子我也带了!”说着掏出一块拳头大小的银锭,头也不回的跑向了村庄。
时初神色晦暗的看向前方炊烟缭缭一派安宁的山村,拿起画衣落下的药箱缓步前去。
时初走的慢,进村的时候,画衣已经和村里人打成一片了。
并且成功借到了年轻姑娘的新衣裳,村民也很热情,见时初衣不蔽体,男子都纷纷回避,没有半点要占便宜的意思。
村里的女人们以为俩个小姑娘在外面遇见了什么不幸的事情,都很同情,也不瞎打听,只是热情的端了热饭热菜招待俩人。
画衣莫名觉得此地无论是风俗民情还是环境都有几分熟悉,只是多年来,一直与时初住在不归天,轻易不下山,下山也是不归天附近的几个村落,对距离不归天不知道多远的地方,怎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呢?
她疑惑的看向明明穿着普通农家姑娘穿的麻布衣衫,却依旧难掩风姿的时初。
依旧的面无表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样,算了,师父一向如此,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比填海还难。
这样想着画衣也不泄气,只是拐弯抹角的寻着村民打听。
时初见此也不阻止,早晚要知道的,瞒着也没意思。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又这么漫不经心,这么突然,打得她措手不及。
傍晚时分,画衣低垂着眸子回来了。
时初见此,便知道,小姑娘也许什么都知道了。
“为什么?”画衣眼神空洞洞的,没有丝毫情绪,看得时初心疼,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在心中蔓延,侵蚀着时初的全身。
时初喉咙里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