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场婚姻的本质,其实比赘婿还惨,只是找一剂泄火药,找一个替死鬼。
当发现这一点后,任川心中涌起的愤怒,很意外地,远远没有他以为会有的那么多。
是因为被杀人王打死在拳台上,经历了一次,以至于从某种程度上,消弭了对死亡的恐惧?
还是因为穿越以来的离奇遭遇,所带来的强烈的不真实感?
还是因为……吕蛟?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害羞的不行,但却在奇异的欲望的促使下,不断羞红着脸甚至闪着泪光,向自己发起似乎永无止境的进攻的那个女人。
她真高啊,腿也好长。
身材匀称,不像一般的软妹子那么软,像一个狂热的爱好健身撸铁的女郎。
只是配上那羞涩的性格,有一种奇异的、充满迷人气息的违和感。
任川的嘴角,悄然勾起一个微笑。
怀念、甜蜜、满足。
我的天,两夜一天,真的太不漫长了。
“呼……”他长长叹出一口气,也许,这奇妙的缘分,注定了就是这么短暂吧。
伸手搓了搓脸,任川指了指小铜壶:“这茶能喝了不?”
他的平静,让范紫葫极为意外。
阴冷而得意的表情消失了,范紫葫有些愣愣地盯着任川:“姑爷,你不生气?”
任川摇了摇头,眼神真诚而坦荡。
“任蛟,她是你的寨主,也可以说是你的晚辈,你为了救她,牺牲一两个不相干的家伙,我觉得天经地义。”他拍了拍胸口,指向范紫葫:“老范,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干。”
“可是,”范紫葫有些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就算天经地义,也是我的天、我的地!对你这小子来说,就是飞来横祸啊,你真的不动怒?”
“人生在世,终有一死。”任川笑着道,“这不是你刚说的吗?”
这小子,他奶奶的,古古怪怪,笑得还真好看!一瞬间,范紫葫都被任川脸上大大的笑容“惊艳”到了。
任川叩了叩桌子:“不过,我倒是担心一个问题。就是,嗯,虽然可能你会觉得,我对吕蛟的了解不如你们多,但是,毕竟我和她有了洞房花烛的关系。所以我觉得,其实,她除了你们看见的勇敢、豪迈之外,也有一些小女孩似的东西,譬如,天真,浪漫,譬如,羞涩,感性。”
看了一眼听傻了的范紫葫,任川再次叩了叩桌子:“我想说的是,我是她第一个男人,我感觉,她会看得很重。那么问题来了,老范啊——”
他扶住桌案站起,俯下身去盯住对方:“你准备怎么解释我的消失?”
半晌,范紫葫发出一声轻不可查地叹息,摇头道:“本想着,去了火毒,她要闭关一段时间,待出来后,就说你偷着跑了……现在想来,这般一来,她却难免伤心。”
捏紧的拳头发出咔咔之声,范紫葫眼神流露出一丝痛苦:“老夫这次行事,却是差了。小子,不,姑爷,你的确是寨主的良人。我,我……”
任川对吕蛟的关心不是假的,自己大难临头,担心地却是对方会不会难过,其中宝贵之处,范紫葫怎会不明白?
如此看来,任川之前说觉得吕蛟很美,必然也是发自真心。
一时间,范紫葫深为后悔,但若不这般行事,以吕蛟功力的进展,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火毒发作,届时轻则走火、功力全失,重则有性命之忧,无论轻重,都是贪狼寨无法承受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