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上,我的存在价值是否已经失去了。
每天对着电脑,无聊却又周而复始。
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不想和人接触,觉得爱是一件奢侈的事,想要去爱,又讨厌被骗,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得到幸福。
想要去努力,可是又不知道往何处努力,知道成功需要沉淀,却又厌倦坚持。我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可一旦看见阻碍就撂挑子不干了。
或许就像中岛敦所言:“我不敢下苦功琢磨自己,怕终于知道自己并非珠玉;然而心中又存着一丝希冀,便又不肯甘心与瓦砾为伍。”
就这样,我在那称为平凡的沼泽里越陷越深。
处在底层,一点点的淹没,直到自己的生命之光也渐渐熄灭。
好想找个女朋友,一个能够相伴一生的人,让我有勇气从这个泥淖中脱出,互相扶持,跌跌撞撞的往上走,哪怕遍体鳞伤,也只需相视一笑,随即无需言语继续共同攀登。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她,我偷偷暗恋着的她。
一瀑乌黑的长发,魔鬼的身材和天使的面容,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统一,虽然平时不喜言语,但对人非常和善,即使对我这样的人,也能展露出那温和的笑容。
那个迎面向我走来的她,她的笑容是唯一的色彩。
和她身后的那辆失控的卡车。
卡车的鸣笛尖锐刺耳,如同死神戛然而止的镰刀挥动的声音。
难道连我生命中最后的色彩也要夺去么?
我的身体不听我的使唤,即使心中万分害怕不舍,那名为勇气的情感第一次摆脱了理智的束缚,伸出了绚丽的羽翼。
在羽翼的推动下,我觉得这辈子我都没有跑的这么快过!
于是,我成功的推开了她——
“砰!”
下一刻,我被卡车正中靶心。
胸口如同被铁锤砸到一般,每次呼吸都会感受到血腥味的疼痛,然而我的头脑却无比冷静,感受着这只有一次的飞翔,每一次呼吸,每一点细节都刻画在其上,仿佛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一般的狂欢。
当冲势减弱后,人便如同无根浮萍一般,一点一点的下落,最后以像是要把心脏捏碎一般的速度落在地上。
“啪!”
就像是把捏碎的易拉罐再次踩扁一般,我狠狠的倒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一起发出了刺耳的破碎的声音。
像是一个掉在地上的西红柿呢!
这下怕是真的没救了吧!我望着那逐渐被鲜血染成红色的蓝天,感慨着。
这时,她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我看到了惊醒过来,飞扑过来的她脸上那毫不作伪的悲痛。
“……别哭,不好看了!”我强忍着胸口的痛,伸出了右手,擦拭着她的眼泪,却发现害的她脸上血红的一片。
“别动了,你身上都是血啊!”她全身颤抖,哭泣声如同悲鸣的小鹿,哀愁又悲凉。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精力似乎也随着某个口子,以决堤之势流了出去,眼前的事物,也都模糊了,哪怕是她的那双湿润的眼睛……
希望下辈子我还能守护她的笑脸,能一起一起直到永远,陷入黑暗前我最后乞求着。
“喜欢,一直喜欢着你啊!”在昏昏沉沉中,我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
或许我没能精彩的活着,但至少我演出了精彩的谢幕。
……
“阿嚏!”乐恺猛然惊醒,发现王尼玛正拿着根狗尾巴草蹲在他的面前。
“怎么啦,小乐!怎么泪流满面?”王尼玛焦急的问道。
“是么?”乐恺用手背一擦眼角,传来了湿湿的感觉。“我好像做了个梦。梦中的我是那般的没用、自暴自弃、就连自我都没有找到,还好最后为了救自己喜欢的女孩真正的做到了自己,虽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现在想来心里还是空荡荡的,只有那忘记了脸的女孩让我感到一丝暖意。”
“每个人都有感到无能为力的时候,这不是你的错。”王尼玛像变了一个人般,用严肃的口吻说道,“但是,不论如何都不应该自我可怜,如果一直在可怜自己,那么你就得不到幸福。”
“每个人都不应该只成为社会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的螺丝,你也同样是朋友中的润滑剂,家庭中的支柱,更是要学会和他人之间架起桥梁。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王尼玛摸了摸乐恺的脑袋,“同时不应该怀疑现在尝试的东西没有用,在你需要的时候,你才会后悔没有认真的去学。虽然我不知道梦中的那人经历了什么,但他最后有了即便付出生命也无悔的事情,至少那时候他是幸福的。好,站起来,我们继续学习。”